原来是去了芸娘院子里的两人又过来了,一个过来抢了陆微娘手中的银子,又叫道:“头上,腕上戴着的,都拿下来。不然,爷们就亲自动手了。”
陆微娘闻着他们身上有酒气,想来他们是喝了酒了,又怕他们对她动手,便将手上的镯子都撸了下来,说道:“几位哥哥替我跟四爷说一声吧,日后跟了四爷总比跟奶奶的强。”
“少废话。”那人喝道,拿了镯子等便于同伴勾肩搭背的走了。
陆微娘见几人又走了,方松了口气,又见顾婆子觑着她,堆笑道:“妈妈,那银子又被贼人抢了,你去找了四爷,我稍后再给你银子吧。”
顾婆子笑道:“瞧奶奶说的,我这就去。”
说完就出了门,出了门的顾婆子,听着芸娘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又想那几人丝毫不惧方四爷,方四爷无子也不敢将陆微娘接回去,心思百转,顾婆子终是拐过墙角回自己个的家去了。
没了大门,顾婆子又出去了,只剩下一人的陆微娘缩在床上,一夜不敢入睡。
☆、栽赃嫁祸之能
顾婆子回家,担惊受怕的睡了一夜,忽想到若不跟方卓说一声,少不得要得罪了他,左右为难后,顾婆子又穿了衣裳,早早的去县衙大门前等着。
见着方卓骑着马过来,便堆着笑脸迎了上去。
方卓一听顾婆子如此说,当即驱马向陆微娘的院子驰去。
到了那院子里,见到处都是破碗破瓢,屋子里的箱子桌子也被砸碎,木屑四处撒着。
叫了两声微娘,才见单薄的陆微娘畏畏缩缩的从蚊帐后露出脸来。
似是半响才认出方卓,陆微娘扑到方卓怀中,口中呼着爷,当即泪如雨下。
“发生了何事?”方卓怒道,又觉陆微娘在颤抖,便一遍遍为她抚着背。
陆微娘颤抖着嘴唇将昨日之事说了,方卓怒道:“毒妇!”心想关雎儿许是昨日看了他脖子上的印迹,才下的狠手。
又见陆微娘身上的衣裳有些脏乱,便说道:“我去找芸娘那拿回你的衣裳,放心,你的东西都少不了。”
陆微娘抹着眼泪点头应了。
方卓转身去了芸娘那里,敲了半天门,正不耐烦要踹门之时,就见芸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开了门,见是方卓,惊慌道:“姐夫来了。”
“嗯,我是来问问……”
“姐夫,昨儿个晚上的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芸娘忙摇头说道。
方卓蹙眉道:“那几个贼子要挟你了?我知你手无缚鸡之力,敌不过他们,我不怪你!”
“几个?不是只有一人吗?”芸娘说道,惊觉失言,又掩了嘴,眼神四处飘着。
方卓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只有一人?”
芸娘躲闪着方卓的视线,伸手要关了门,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方卓心中起疑,用力推了门,大步进了芸娘的屋子,左右看屋子里头只有桌椅等,不曾见到陆微娘的东西,又掀了箱子看,只有一件新衣裳是陆微娘的,其他的不过是芸娘的一些旧衣裳。
方卓要拿了衣服走,芸娘忙抱住那衣服,说道:“这可是奴家的血汗钱啊,爷!”
方卓松了手,又问其他东西放在哪,芸娘惊讶道:“姐姐就只给了我这一件衣裳,我腆着脸才又问她要了一条帕子。”
“你昨儿个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方卓瞪着芸娘说道。
芸娘握着手,偏着头不说话。
方卓伸手拿了锭银子放在桌上,“说吧。”
芸娘欢喜的将银子抱在怀中,说道:“昨儿个我正与姐姐说话,问她要工钱,有个人说他是姐姐的亲相公,就砸上门来了,说要姐姐给了银子才放人。姐姐与他说了老些话,他才和软起来。我走的时候他们还亲亲热热的,谁知我进了院子,就只听到那边砸东西的声音,我探头看了眼,就见姐姐跟那男人搬了东西上了一辆马车,隐约听着姐姐说她要进府里头了,这外头的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回头姐姐又送了衣裳过来,叫我帮她圆圆谎。”
方卓瞪着芸娘,斥道:“胡说八道!你怎会一直注意着微娘的院子?”
“姐夫,我这迎来送往的,就要靠些眼力劲才能赚上两个银子。姐姐只给了一件衣裳,就要我跟着她编这么大的谎话,谁愿意做这个。”芸娘说道。
方卓顿了一下,醒悟道是陆微娘要收买芸娘,奈何给的价钱不够,如今遭芸娘拆台,又问:“那男人长的什么模样?”
“瘦高个,其他的就看不清了。”芸娘说道。
方卓握拳砸向桌子,心想那男子定是王二无疑,一时心中屈辱愤懑不已,转身出了芸娘院子,奔出门上了马就要走。
等在外头的陆微娘忙拉抱住方卓的腿,急切的说道:“爷这是怎么了?芸娘不还就算了,她是什么人,爷怎么生上气了……”
方卓伸手欲推开陆微娘,失望道:“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却为了回府费尽心思!”
陆微娘当机红了眼睛,哭道:“爷,你在说什么啊,微娘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哼,问问你的好妹妹吧。”方卓说完,推开了陆微娘,见她蹒跚了两步方才站住,心中一痛,又夹紧马腹,向巷子外驰去。
陆微娘一怔,恨恨的瞪了眼芸娘的院子,见院门开着,又向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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