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这会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自知理亏,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对不起……你想让我怎么报恩?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单言:“……君大师?”
君辞此时已经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见单言看过来连忙摆手:“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这种事情我可不能随便替人做决定。”
单言苦哈哈:“大哥,我不用你报恩,你从此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虽然这只鬼对他没有恶意,反而还是来报恩的,但只要想到这段时间都跟一只鬼在一起,单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岳明乾胆子大,敢跟女鬼小姐姐拜堂成亲。
他也是怕鬼的啊!
谁曾想男鬼非常有原则,说要报恩就要报恩:“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我是鬼,但做鬼的原则还是有的,这个恩我必须要报,否则我做鬼也不踏实。”
单言:“……”
“所以恩人,你想好了让我怎么报恩了吗?”男鬼期待地问道。
他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单言沉默半晌,见君大师明显表示看戏,索性心一横眼一闭,如赴死般说道:“那你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做完就算你报了恩。”
男鬼立即兴奋起来:“什么事?”
单言:“你帮我把家里打扫干净就行了。”
男鬼:“……就这?”
单言恼羞成怒:“你还想怎样?”
让他打扫家里已经很为难了好吧?只要一想到整个家都有这只鬼的身影,他就完全不好了。
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单言下了决定,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出去拿了一把扫帚进来放到门边:“快去快去,我要整个家里都一尘不染。”
男鬼见他铁了心要他打扫家里报恩,只好不情不愿地拿着扫帚开始扫地:“我跟你说啊,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别后悔。”
单言把头偏到一边眼不见为净:“放心,不会。”
他只想赶快把这只鬼送走。
等男鬼终于老老实实地把房子打扫干净并且离开后,单言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送走了。”他瘫在沙发上,整个人无比憔悴,“我以后再也不干在路边烧纸这种蠢事了!”
君辞安慰他:“其实吧,这种事情还是挺少的,其实很多鬼领了你的供奉都不会多做什么的,在他们看来,这是他们凭本事抢到的供奉。”
单言:“……但我还是有心理阴影。”
君辞:“……这事也不强求,我只是跟你说了一下概率的问题。”她从包里拿出一沓平安符递给他,“这个符你们家人一人一张,最近都戴上,好歹跟一只鬼在家里朝夕相处这么久,沾染上了晦气是逃不过的,至于剩下的,你往家里各个角落贴上,散散阴气。”
单言宝贝似的把平安符收好,问道:“除此之外不用做其它事了吗?”
君辞摇头:“不用,他本来就是抱着善意来的,不会刻意留下害人的阴气,你们最近几天注意点多晒晒太阳就行,家里最好也把窗户这些打开,过几天就没事了。”
“这个‘几天’是多少天?”单言不耻下问。
君辞:“……七天就好。”
单言立即点头:“好的好的。”
……
“君辞,今晚的好戏要上场了,记得来最佳位置观看。”
“好。”
按灭手机,君辞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再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拿出在鬼市买的人皮面具戴上,当着院子一众人鬼动物的面戴上。
“怎么样,这个形象可以吗?”她笑意盈盈地地问道。
季叶弦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君辞神秘地眨眨眼,“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季叶弦:“……师父你这样不怕她找你麻烦吗?”
“不会,她来不了。”君辞毫不在意。
这可是她在魔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我们只是去看戏而已,不用伪装得这么严实吧?”季叶弦难得聪明一回,“难道说师父你不单单是要去看戏?”
君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当然,我们去给微生凉柚加把火。”
季叶弦:“……你高兴就好。”
“你也得伪装一下。”君辞道:“不能让他们认出你来。”
“可是我没有面具啊。”季叶弦摊手。
“这还不简单?”君辞伸出手,手里多了一张面具,“我特意让饺子铺的小鬼帮我去地府那个卖面具的老婆婆那儿帮我买的。”
季叶弦:“……”
他立即接过来戴上,五官一变,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君辞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隐隐的熟悉感:“这是谁?”
季叶弦:“阎王啊,师父你忘了阎王长什么样了吗?”
君辞:“……你也不怕阎王三更半夜来找你算账。”
“害,阎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君辞:“……”
你一个,苗幼一个,你们对阎王的滤镜是有多厚?
……
宁安市城郊小树林。
月黑风高夜。
一辆平平无奇的出租车停在偏僻的路口,君辞下车,和季叶弦在司机师傅不解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进入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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