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为了保护母妃,自己也须得努力。
当下便告辞回去,老老实实关门抄写。
他一下变得这样勤奋好学,钱袋子颇为不适应,想有大哥鹿修澜忽然变得积极向上起来,满心热情地奔赴日月神教中就算了,怎么言巽也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很是纳闷,“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都不去玩儿了啊。
言巽叹气,“任重道远,有什么办法呢,真羡慕你。”
钱袋子莫名其妙,也懒得再问,今天自己休息,高高兴兴出去玩。
但是还没出王府就被沈羡之喊住了,“你今儿休息,打算上哪里去?”
当然是出去玩啊!不过这话钱袋子肯定不敢直接说出口的,“有什么事么?”别又喊他去给谁代班。
“今日大姐回门。”他们成亲那日,自己是女方家的人,和两个妹妹一样在家,没过去看他们拜堂成亲,今日好不容易大姐和杜司风回门,自然是要聚一聚的。
钱袋子把这茬儿忘记了,“那得准备什么?”回门就回来吃顿饭么?当下收回自己快要跨出门槛的脚步,跟着沈羡之身后,往后院沈家住的地方去。
沈梨之和沈灵之今日也没去铺子里料理,在家里早就准备好。
沈羡之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可没这待遇。不过也不怪,她这成亲过后,从宫里出来都没耽搁,就直接启程来这西南了。
院子里也难得热闹几分,墙根下面种着的菜苗也嫩得可爱,这春雨落下来,越发显得惹人喜欢。沈羡之便问:“中午准备吃什么?”
“三小姐和四小姐还没拿定主意呢。”丁香回着,只听她们说要自己做,或是去外面的酒楼里叫席,还没得个结果。
沈羡之闻言,便做了决定,“院子里这些菜长得这样好,又嫩又新鲜,唰火锅吃呗,省得到时候盘盘碟碟的,多不好收拾。”反正人总共也就这么几个。
钱袋子一听这话,拍着双手赞成,“这感情好,我去拿篓子里摘菜。”又道自己一大早看厨房那边买了不少新鲜的清河县山羊肉,摘完了菜苗扔给丁香几人,便跑去拿羊肉了。
这边火锅底料炒香了,沈羡之才打发人去请夏侯瑾。
话说这夏侯瑾这几日吃了几天粥,早就盼望着沈芸之和杜司风回门,自己兴许能在这饭桌上混一顿像样的饭菜解这口腹之欲。
所以听得有人来请,连忙收拾起来,人也精神了几分。
玄月跟在后面瞧见了,低声和贪狼念叨:“谁能想得到,咱们王爷也有这样的日子,为了一口吃的……啧啧。”
贪狼不以为然,“王妃那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再说吃的都是药膳粥。”他心思不在王爷身上了,跟着走了两步就停住脚步,“我忽然想起还有点私事,我想去忙了。”
他能有什么私事?不过是想去找那钟玉嬛罢了。
玄月刚知道的时候是有些吃惊的,所以现在也猜到他去作甚,只忍不住嘀咕了几句,连忙跟上夏侯瑾的脚步。
几乎也是夏侯瑾才到片刻,沈芸之夫妻二人便来了。
要说沈芸之虽是嫁了人,但是从昨天开始就到铺子里去,杜夫人也没拦着,所以姐妹们早就见过了面,但因今日是回门,这寓意终究是不一样,姐妹几个便坐在一处聊天,暗地里也问一问沈芸之的新婚生活。
问得沈芸之满脸通红,偷偷去看那和夏侯瑾不知在说什么的杜司风。
和女人们不一样,男人见面自然不会问新婚生活,而是直接开口说起了公事。
如今日月书院马上就要开始授课了,韩先生也是十分尽心尽力,把自己能喊来的学生都叫了过来,这骑射礼乐一样不少。
只是这城中场地受限,所以韩先生比谁都着急早些在眉山动工,这个时节眉山上的梅花倒是都凋零了,但是山里的兰草又开始打起了花骨朵。
他是真爱这眉山,就这样忙,他还要抽空山上去,再看着那小小的一方天池,只恨不得早些在天池旁边修一处院落,整日开窗看山水。
“叫他莫要着急,城中现在哪里还能腾出人手来,这街道修葺完了,工人们一刻不得闲,官道和通往各县城的路都要重新修葺。”更何况这路修好了,他到时候真要在山上动工,这运输之上,也是大大方便。
杜司风听了直叹气,“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说着,偷偷瞥了一眼和姐妹们谈笑风生的沈羡之,“要说能跟家王妃聊到一起去呢,两人都是一个性子,要做什么就立马做,不去做的话就浑身不自在。”
杜司风这比喻倒是没错,沈羡之说要创建日月神教就创建,一点都不含糊。
清河县要种棉花,养耐寒的高山羊,立马就要落实。
夏侯瑾听到他的话,嘴角忍不住扬起,“也非什么坏事,更何况这样不好么?说到做到。”
杜司风不想与他在这上面争辩,只是有些担心起沈芸之,她虽是经商之上有天赋,但这终究是件劳累人的事情,想起沈芸之自小中毒到如今,身体本就不大好,但自己也不能阻挡她成为下一个沈夫人,只能盼望着往后能多抽出些时间,多陪她出去。
是时候该收几个弟子了。
各自的话题都没有结束,上了饭桌围着火锅依旧不止。
热热闹闹的,除了这火锅里热腾腾的香气,还有这满屋子的人间烟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