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找到君谨越了……阿榆,这人实在是让人看不透!”颜如卿将今日见君谨越一事说了一遍。
叶荣榆凝眉深思,是啊,这人实在不知道在想什么。战场上的时候明明是想她和颜如卿死,可是今日颜如卿去找他,他却不取颜如卿性命,还提醒他回来救自己。
“暂时不管了,让人盯着吧。”
*
次日,叶荣榆下了圣旨,论功行赏,提到封颜如卿为相一事,底下百官果然出现了分歧。
为首的便是晋国公荣伯贤,老国公颤巍巍出列,“皇上,颜大人年纪尚轻,怎可担此重任?”
“国公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凡事有能者居之,颜大文武双绝,才智计谋皆可堪当此任。”金远修出列回道。
金远修此战卧底有功,又查了西河县知府和县令贪污勾结土匪一案,查封田翼府邸,查出两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和其余数计的金银珠宝,刚被叶荣榆连升两级,接任监国御史一职,现在完全有底气为颜如卿说话。
“无知小儿,宰相一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岂能容你三言两语就能下定论?”
……
叶荣榆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争论。
自打柳太傅倒台,肖铭钰叛逆以后,荣伯贤便开始来上早朝了。刚开始叶荣榆还没反应过来,荣伯贤连续上了好几次早朝后她这才回味过来。
柳太傅和肖铭钰还在时,两人分庭抗礼,他荣伯贤帮哪边都讨不着好处。这两人倒下,朝中上下,他是元老级人物,自己对他也算尊敬,朝中上下自然而然便有官员站在他身后了。
保忠党,荣伯贤这党多为朝中说得上话的老臣,他这一反对,身后便连连附和。元老级的大臣说话可是一个顶俩,叶荣榆面色逐渐不虞起来。
这时君子默出列拱手道:“启禀皇上,昨夜下臣观星象,帝王星旁的虎王星熠熠生辉,是上天有意旨命颜大人为相。
众所周知,颜大人德才兼备,此次平反颜大人救驾有功,平乱有功,上次救灾有功……这些年颜大人默默为朝廷所做之事,无一不是显示颜大人的能力和才干,宰相之位,颜大人当得起,皇上的决断实乃圣明。”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朝堂上的多数百官齐呼圣明,气的荣伯贤吹胡子瞪眼。
皇帝出征这三个月,他和君子默没少抬扛,朝中上下大多数年轻臣子都是站在君子默那边,一个国师竟然干预朝政,他本就不悦,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更让他气结。
荣伯贤怒道:“皇上,国家大事岂能用星象妖术说事……”
“当年先祖开朝,身边便是跟着占星师观星卜卦,连连打下胜仗,开创了楚梁。先祖曾言:星象乃天命,天命不可违!荣国公,您这是在说先祖迷信妖术?”颜如卿朗声打断荣伯贤的话。语气不疾不徐,神态恭敬中透着桀骜不驯。
荣伯贤瞪着眼望他,“你胡说,老夫何曾说过?”
叶荣榆拨了两下冕冠上的旒珠,面色变得淡淡,“好了,不必再争了,朕意已决。晋国公,您老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听说小世子也是位德才兼备之人,一月后的科试朕会亲临。”
听了前半句,荣伯贤如雷轰顶,他这是触了逆鳞,皇上这话摆明以后不想在朝堂上看到他。听了后半句,他的神色好看了些,有了皇上的话,那他的孙儿在朝中也不会是个闲职。
他们侯爵的官职在朝中大多都是些没有实权的闲职,说白了,就是挂着好看,连俸禄都少得可怜。
晋国公府,若不是靠着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太后沾了那么一点儿远亲关系,哪里养得起那一大家子。现在有皇上的话,他便安心了,只要他的孙子能入了皇上的青莱,那晋国公府便还是晋国公府。
“皇上圣明!”荣伯贤再是不愿也不敢再说什么,其实他身后支持他的几位都是些年迈的老臣,皇上始终是皇上,再是位高权重的臣子,还能大得过皇上不成?
皇上尊重他们,不愿与他们交恶,那他们便应当识眼色。以皇上现在的手段,要是真要残暴一点儿,他们真的不能怎么样。
现在的皇上可是深得民心啊!
满意的看着底下高呼的大臣们,叶荣榆喜滋滋的退了朝,但愿一个月后得知的事不会吓到他们。
**
城郊外的密林深处,君谨越端坐在一棵榕树枝桠上,底下跪着星月宫众人,为首的便是受了内伤的红女。
君谨越不开口,下方的众人便大气都不敢出。红女捂着胸口喘息,叶荣榆那一掌伤到她的心脉,要不是逃得快,现在都不可能跪在这里了。
“父亲大人,女儿无能,没有杀掉叶荣榆和颜如卿。”红女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君谨越晃着腿望着裕丰城皇宫的方向,对红女的话只是讽刺一笑,垂眼看向红女,望向她的眼神中透着失望,可惜了,没死。
算了,据他所知,红女总归会死的,星月宫也会不存在,底下这些人都是些死人罢了。
“都起来吧,自行去领责罚,接下来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散了吧!”君谨越拿着片树叶在手里转动,话不能说得太多,言多必失。
四周不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安静,君谨越手里的树叶突然朝一个方向飞去,躲在暗处的人用剑鞘挡开,随后站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