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什么,忽然问时言:“你们要不去庙里求个签?我觉得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时言平时很自信的一个女人,可是在这种事上,还是透出巨大的无奈。
沈烟敷着面膜,脸上没什么表情,“大家都说玉清宫挺灵的,要不你俩改天去一趟呗。”
“有空再说吧。”时言嘴角提起一抹笑,问她:“今天怎么样?”
“我还不就是老样子。”沈烟说:“昨天封云珩跟我说,他身边好像出现了卧底,让我帮忙。”
“是吗?”尽管时言的声音听起来很诧异,但实际上她并不惊讶。
昨天她跟傅心,回到家还在商量,最终两个人都一致认为,封云珩身边必然是有内鬼。
“对,但不能确定是谁,是哪片区域的,所以他让我配合。他那边搞点小动作,然后我这里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及时给他说。”
“昨天他在病房里就给你交代这个的?”
“对呀,他还说,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胡思乱想这样的话,时言都跟沈烟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没磨得她耳朵起茧子,她都觉得自己说累了。
可沈烟不听啊。
结果看吧,还是得封云珩说话管用。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讲出来,沈烟就不觉得有什么。非得让封云珩去说,他哪怕是说一个字,沈烟都得把心放肚子里。
时言有点吃醋,同时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最起码有人能管沈烟了。
时言是倡导独立,可有时候独立过了头,也不是件好事。就比如沈烟跟她,她们俩某种程度上都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
可这样的性格,就不会过于依赖人。
每次有事都想自己扛着。
在跟傅心结婚之前,时言从来都没想过,原来两个人一起分担一件事,那这件事就变得没那么困难了。
她有傅心,沈烟有封云珩,这样挺好的。
时言也希望,沈烟在遇到自己解决不掉的问题时,会想到去跟封云珩商量。夫妻嘛,原本就应该这样。
他们俩过去有太多的隔阂了。
“好了,我面膜差不多啦,我去洗个脸。”
“你敷面膜都要洗的吗?”
“不是,这个我第一次敷,我怕过敏,先洗了再说。”
说着沈烟就把视频给挂断了。
时言把笔记本电脑从书房抱出来,没插充电器,就那么抱着上了床。傅心在打游戏,听到她上来的动静,手一伸直接就把她搂住,“来了宝贝。”
“别闹,有正经事。”
“嗯?”
傅心抬头扫了眼,时言抱着电脑靠在床头。
十分认真。
他对她要做的事没兴趣,就关心她的身体:“牛奶喝了?”
“嗯,你别打扰我。”
现在的傅心,真是百分百听时言的话。
她说不让打扰,傅心就把游戏的声音都调小了,同时屏蔽了队友的麦克风,就怕他们讲话声音大,会吵到时言。
也就不到一局游戏的时间,傅心正在偷塔,时言忽然开口:“白欣染居然还辍过学吗?”
“你在调查小白?”
傅心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对,我早就觉得她奇怪了,哪里都奇怪。”
“等我两分钟。”傅心觉得这把能赢,他拿的射手位,刚才跟时言讲话的时间,已经把对面的高地推了。
对面那五个都在他们的中路高地等兵线呢,现在回家根本就来不及,傅心成功偷了水晶。
游戏赢了,他的心情也很好。
“好了宝贝。”
“打完了?”
“游戏没有你重要,我错了,明天给你买包包。”
“……”
傅心这一键三连的,怼的时言无话可说。
不过,刚才她根本就没生气。
就两分钟的时间而已,还翻不着发脾气。她多浏览一页的信息也行,反正不差这点时间。
可傅心说要去买包包,时言才不要拒绝呢。
她把电脑屏幕转过去对准傅心,指着一个地方,说:“你看,上面显示在私立的贵族小学里,白欣染有辍学的记录。”
傅心没看。
他知道这件事。
记忆有些久远了,回忆起来是很吃力的,“我想想。”
“当时的确有这么一件事,小白她看起来,其实跟她过的日子不太一样。至少过去是这样的,现在我不能确定了。”
有时候觉得白欣染就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听说白家的公司,如今都在她的手里,尽管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得到的。
可她毕竟也是白家的女儿。
白漫珊出事以后,家族企业就交到了她的手里,她的父亲母亲,几乎就没有怎么露过面。
“怎么说?”时言显然很感兴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嘛。”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可时言想知道的,傅心肯定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白欣染的身世和她家里的事,都跟时言说了一下。
听后,时言也挺诧异。“原来每个人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有辛酸的一面。能够展现出来的,都是最好的。白欣染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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