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小湉!”景玄屹老婆一声惊呼,连忙拿了一把伞,冲进雨里。她一把把孟书湉拉到自己身后,十分不悦地指责周粥:“你干什么!”
“管你屁事!给我滚开。”周粥已经不管不顾了,她是孕妇,她就是气的要死,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孟书湉死。
景战这时候却出手抓住了周粥,他的神情不明,声音不小:“小粥!”
“干嘛!”周粥被这么一吼十分不爽,她回头瞪景战。
豆大的的雨滴砸地景战视线都模糊了,但他清晰地看见此刻的周粥怒气勃勃的样子。
雨水沿着周粥的棱角下滑,头发湿透了贴在她的脸上,一双美眸在雨夜里亮地惊人,眼神桀骜不驯,锋利异常。
整个人像是一把尖刀挑开了黑夜的幕布。
景战心口收紧。
周粥甩开了他的手:“别他妈拦着我。”
周粥的气场太强了,她肚子里都还怀着孩子,谁都不敢上前来硬的。
僵持许久,老祖宗从屋子里慢慢走了出来,“周小姐!”
周你妈啊周,周粥杀红了眼,一点都不顾及什么礼数。她深呼了一口气,转过去对着老祖宗。
其实她那双眼早就红了,老祖宗叫她肯定又是护着孟书湉,周粥心里憋屈得很。
“周小姐,时间也不早了,别站在雨里说话了。”老祖宗被周粥的眼神给惊了惊,还是气定神闲地说完这句话。
周粥没理她,深呼吸好几次,才稍微找回理智。没想到孟书湉不依不饶,从景玄屹老婆背后钻出来,又扑进景战怀里:“阿战哥哥,你看,她打得我好痛。”
周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面前她一副女鬼模样也该往景战怀里扑去。周粥看了就来气,想都没想直接一把抓住孟书湉的头发,往地上一摔。
“你他妈扑谁呢!”周粥声线紧绷,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书湉,偏执疯狂毕露,像是地狱使者前来索孟书湉的命。
孟书湉哭声骤止,被吓得哭都不会了,景战却本能地上前去扶孟书湉。他的脸色苍白极了,一边护着孟书湉一边开口:“周粥,别闹了。”
他的话不痛不痒地,但是护着孟书湉的动作却十分刺眼。
周粥满眼受伤地看着他,足足一分钟,才别开眼:“老祖宗,这就是景家的待客之道吗?您看看您的重孙子,当着我的面,和孟书湉拉拉扯扯,这时候还护上了。您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吗?景战和孟书湉在假山后面接吻!”
“你说什么!”景淮书这时候过来,只听见接吻二字,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此话当真?”老祖宗闻言也正了正身子,转头去看抱在一处的景战和孟书湉。像是极碍眼了,她使了个眼色,景玄屹老婆上前扶住孟书湉,强硬地把两人分开。
周粥看了一眼浑身隐在黑暗里保持沉默的景玄屹,脸上露出张狂而又心碎的笑容。
“当真?如何不当真?这是什么地方,我周粥怎敢信口雌黄?我周粥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怀了你景家的孩子,今日登门是奔着结婚来的。你景家如此待客,还让我看见那样的画面。士可杀,不可辱。婚姻之事,全当没有过!”
周粥站在雨里,盯着老祖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这番话。
此刻的周粥在陌生的地方,孤立无援,比那淋湿的丧家犬还要狼狈,脚上打着石膏,湿透的衣物黏在皮肤上,十分显肚子。
她的脸色无比苍白,在雨里冷得打抖,声音冷静,充满危险、绝望,背脊却始终笔直。
一个人就是一座堡垒,周粥的拳头捏紧了,关节处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我周粥今天就代替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景家断绝关系!狗屁名门望族!家门不清,配得上我周粥吗?我周粥的孩子以你们为耻!”
没有等任何人有反应,周粥捡起自己的拐杖,往出口方向走去。
她要回家!她周粥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轮不到任何人来**于她!景战算个**?胆敢在她的面前护着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娶她?
他没有!他连碰她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冲出前厅大门,周粥才好似松了一口。她一点都不觉得累,本来今天到景家就只想做个了断,没想到还能手撕孟书湉。
这波不亏!周粥感觉很爽。
她摸了摸小腹,突然感觉到凉了。淋雨感冒了,这波就亏死了。
周粥在自己的小包包里翻找手机,刚刚拨通寒峥的电话,景战突然跟了上来抓住周粥的手腕。
“小粥!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你送!”
周粥烦死景战了,一点魄力都没有,这时候出来送她是什么意思?真当自己离了他他妈就不能活动了吗?
“外面在下雨!”
“下雨又怎么了?你他妈没听见我说不嫁你了吗!离我远点!”
用力甩开周景战的手,周粥躲避他的样子简直比躲病毒还夸张。她的神情高傲至极,嫌弃两个字就差刻在她的脑门上了。
“周粥!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怀着孩子,别跟我闹脾气好不好!这么大的雨,你说什么气话!”
景战像是被她嫌弃的样子给激怒了,在他的认知里,周粥今天来到自己家大闹了一场,自己和孟书湉明明只是误会一场,她还小题大做,连长辈都不尊重了。自己抛开家里人出来追她,她居然还这幅模样,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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