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被他看的有点儿慌，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还有纸吗。”
    闻言。
    江知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眼尾上挑了下：“你问我？”
    见他收回视线，不再盯着自己看，时柠紧张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一点。
    她故作镇定，眨了下眼，有些莫名其妙：“废话，我右边就你一个人，不问你问谁，问你身后的墙吗？”
    他微微颔首：“你问。”
    时柠：“？”
    时柠刚想骂他。
    江知衍拿出了那包纸巾，抽了两张出来，修长的指骨节伸直，抵住边缘，递过去。
    见此，时柠立刻把想骂他的话收回，伸手接过。
    在拿纸的过程中，时柠特别怕碰到他的手，只敢捏了边角一点点，等彻底拿到手里，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时柠转过身，把纸巾扯开。
    没有镜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有，只能凭借着感觉在脸上蹭着。
    最后两张纸用完了，差不多觉得干净了以后，时柠站起身，拿着纸团想去扔了垃圾。
    见时柠起身，江知衍扫了眼她面上。
    时柠脸上被抹的奶油都集中在脸庞，刚刚她自己擦了这一下，没擦干净不说，分散的更明显了。
    江知衍似是随口问：“擦干净了？”
    时柠被问的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也不太自信：“应该——擦干净了？”
    江知衍嗤笑了声：“说你蠢你还真是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
    话说完，不等时柠回答，他伸出手，拽住了时柠的手腕，把人拉回在了座位上。
    少年眼都未抬，抽了张纸出来：“脸转过来，靠近点。”
    时柠：“……？”
    时柠的身子侧了侧，下意识照他的话做。
    江知衍眼眸稍抬，抬起手，他冷白修长的指尖抵着纸面，在时柠脸上有奶油的地方蹭擦着，动作很轻。
    他的手有些凉。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脸庞，带着一阵轻微的痒意。
    挠人心尖。
    只是，有些急促的呼吸，伴随着清晰的心跳，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加深了那份喜欢。
    时柠感到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点，总是想躲开。
    随着时柠躲闪的动作，江知衍的指尖一侧，隔着纸巾，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
    他嗓音有些低哑，眸子晦暗：“别乱动。”
    时柠哪里还敢动。
    后来的整个过程中，时柠都僵着身子不敢动，乖巧的配合着他，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怕自己的小心思暴露。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江知衍收回手，把擦过的纸巾拿在手上，从座位上站起身，去丢垃圾。
    见他离开，时柠紧绷的神经才放下。
    她低下眼，看向了江知衍的桌面上，被他随手放在上面的手机。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了天花板，很明显是可以当镜子用的。
    只不过时柠当时没想到，江知衍也没说。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说，还是，真的也没想起来。
    时柠打心底觉得是后者。
    毕竟他不喜欢自己，没必要借这个为理由，来跟自己亲近。
    -
    吃完蛋糕后，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三点。
    夏眠打电话让那几人先到后台等着，然后拉着时柠一起出了教室，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后台原先是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放好了梳妆台，隔离好了更衣室。
    早到的那几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那开始化妆做造型。旁边还有几个主持人，跟演别的节目的同学，一时间人声交杂，有些吵闹。
    服饰都是自己带的，时柠提着手里的袋子，坐在位置上等更衣室空下来。
    她低着头玩手机，细白的腿搭在位置上随意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更衣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时柠抬起头看过去。
    而后，时柠收起手机，拿着袋子进了角落的更衣室。
    房间里开了空调，换衣服时倒也不冷。
    时柠在里面理好了裙摆之后，出去前，她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才发现少了个系在手腕上的丝带。
    时柠收回视线，拉开门出去。
    她里面穿了裙撑，裙摆宽大，衬得腰更加纤细，盈盈一握。
    时柠低下手拢了拢裙摆，走到夏眠面前：“我丝带忘教室了。”
    夏眠抬头，上下扫了她一眼，倒是无所谓：“找人送吧，时间还早，不急。”
    夏眠从座位上起身：“先化妆。”
    闻言，时柠跟着她朝着梳妆台那边走。
    时柠不会化妆，坐在那看着镜子，任由夏眠摆弄。
    现在还没开始化妆，处于做造型的阶段，不用担心自己乱动，夏眠会手抖。
    时柠拿出手机按亮，在屏幕上摆弄着，最后发了条消息出去【：你看一下我抽屉里，有没有一根黄色的丝带，拿了帮我送到后台。】
    等了有一会儿。
    李如嫣回了个表情包【：好jpg.】
    得到回复之后，时柠退出聊天软件，翻着几个常用的娱乐APP。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夏眠已经把造型做好了，发丝拢起盘着。
    见要开始化妆，时柠收起手机，坐直了身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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