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只剩下姜姒一人,斜靠在他的软枕上,翻着他放在枕下的书。
听到他的步伐,姜姒的心亦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她虽爱美色,可到底没真的同外男这般近过。
眼看谢凛的身影渐近,姜姒动了动身子,往床榻里侧挪去。
谢凛沐浴后墨发上还带着水气,他上榻时裹挟着一阵清冽气息,令姜姒忍不住颤了颤。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姜姒方才的那点儿主动挑.逗消失殆尽,接踵而来的是紧张和不适。
见谢凛躺下,姜姒问:“不熄灯吗?”
谢凛闻言偏过头望她,眼神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讥讽。
“公主喜欢熄灯吗?”
被他盯着,姜姒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这么亮,她到底觉得难堪。
她踢了踢他,骄纵道:“你快去熄灯呀……唔……”
姜姒嚣张的气焰刚要起来,就见男人翻转俯身,不再给她机会出声,堵上了她的唇。
月色如画,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顺着窗檐一直落到廊下,在池中激起一道道水花。
谢凛清冷的气息窜入口中,他的吻绵长强势,姜姒只觉空气愈发稀薄,隐隐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就在她将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谢凛松开了她。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比刚才愉悦,覆着她的耳垂轻笑道:
“公主倒也不必憋得如此辛苦,不会换气?”
姜姒陡然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感,她向来要强,哪里经得起谢凛这般嘲讽。
她咬了咬牙,没答,反倒是将他向下一拉,双唇陡然触碰,磕得有些痛。
可姜姒没管,轻咬了咬他的下唇,旋即含上。
姜姒穿着谢凛的中衣,衣裳本就宽松,稍稍一动,松垮的领口微开。
因着没有换洗的小衣,姜姒索性没穿。
谢凛垂眸,顷刻眸光渐深。
这是姜姒第一次察觉到他微微有些失控,她却是满意地勾了勾唇。
紧接着毫无遮掩,毫无保留。
男人喉结滚动,揽上她的细腰。
谢凛睁眼时,瞥到了姜姒那得逞的笑容后,咬咬牙,不再同她客气。
这场冬雨下得尽兴,滴滴答答的水声如同乐曲,敲响着寝室的每一个角落。鼓声响起,发出镗镗之音,到了宵禁的时候,城门楼台尽闭,隔绝了城内外,却挡不住靡靡之音,盘旋不止。
月光如烟,红烛燃尽,趁着泄来的银白色光芒,姜姒觉着自己仿佛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儿,被谢凛翻来又覆去。
要强的温宪公主怎能允许自己败于下风。
雨声初歇,姜姒不服气地翻身而上,神气道:“让本宫在上面。”
谢凛挑眉,望着她那张不服输的脸,勾了勾唇。
岂料姜姒又道,“谢大人可得记好了,今日是本宫宠幸你,明白吗?”
姜姒说完,谢凛没回答,只暗地里又使了几分力气。
至此后,姜姒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场雨终是在天光晨曦时停了下来,姜姒累得眼皮打架,再也顾不得其他,沉沉睡去。
谢凛替她穿好上衣,又抱着昏昏欲睡的公主去净室清洗一番,姜姒都没再醒。
耗费了一番体力后,谢凛却是没了睡意。
屋内烛尽光穷,谢凛趁着晨光打量着姜姒的睡颜。睡着后的她褪去了清冷骄纵,反倒多了几分娇憨。
将床事比做赛场,非要分个胜负,怕也只有她干得出来了。
直到天擦亮,男人终是睡了过去。
许是认床,又或是不习惯两个人睡,姜姒没睡多久便醒了。
她缓缓起身,酸胀的下半身让她陡然清醒过来。只见谢凛呼吸均匀,躺在床榻外侧还没醒。
姜姒这才回想起这一夜的荒唐。
她竟然,竟然同谢凛……
掀了掀被子,被褥上面落下一抹刺眼的红色,提醒着姜姒。
她垂眸望着谢凛。比姑娘家还要纤长的睫毛,浓眉剑眸,此时紧闭着。
生得这般秀气,做她的男宠勉强够格吧。姜姒傲娇的想着。
谢凛便在这时睁眼,同姜姒四目相望。
陡然对视,是难以言喻的尴尬。姜姒又回想起昨夜他硬邦邦的身子,还有耳边略带沙哑的闷哼声,脸顿时红到了脖子。
“看什么,还不让开。”
太阳升起,二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谢凛没在意,直起身,那一抹鲜红自然也落在她眼底。
姜姒看他,正色道,“昨夜仓促,本宫自会处理,往后谢大人还是早做准备。”
避子药伤身,姜姒不愿喝。听闻可制避子香囊,置于床头,便也不会有孕。
谢凛见她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轻“嗯”一声。
“谢大人打算何时放了陛下?”
谢凛扭上前襟,“陛下就在后院。”
没想到姜寒就在府上,姜姒点头,可又觉着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姜姒跟着谢凛来到后院,推门而入。
姜寒彼时正在用早膳,用完早膳阿凛哥答应他了,要带他去后山抓野兔。
姜寒只觉得在净思园的这几日,过得比在宫里要开心多了。不止能同谢凛学武,每天他还会安排许多好玩的项目,让姜寒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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