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怀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对她掂量货物的眼神打从心眼里不喜。
见他不说话,赖伟秀的笑容僵了起来,心里暗骂,跟他妈一个德行。
“大婶要是没事就请出去,我要休息了。”宴怀冷淡疏离的说了一句,直接把赖伟秀气了个仰倒。
“宴怀,你怎么这样对我妈说话,你忘记了吗?小时候你去我家,我妈还给你拿好吃的。”
宴怀:……
想起那个被硬塞过来的鸡蛋糕,吃完拉肚子一整天。
任胜红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
她妈抠门,有好吃的舍不得吃,放到过期快坏了,就拿出来送给上门玩的孩子。
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谁家不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可哪知道宴怀就中招了。
那次以后,他就没再来过他们家了。
大多时候都是他哥去找他玩,他这人反而很少找别人,总是淡淡的。
第一次来他们家就碰见了这种事,不说宴怀有没有印象,任胜红自己是印象深刻的。
可她妈也没坏心眼啊,顶多就是抠门了点。
想到宴怀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漠,任胜红脸色又白又红的。
而宴怀早就不耐烦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扇闭着的门。
怎么还没进来?
“宴怀,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你太让人失望了。”
赖伟秀自持着长辈的身份说道,再怎么说他小时候跟自己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反而看不起人来了?
“这位家属,麻烦你出去,吵到病人休息了。”
门口处,林姒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推门进来,冲赖伟秀说道。
“我跟他说话,有你小丫头片子什么事?”赖伟秀瞪了林姒一眼。
她可是记得,就是她冷眼旁观没有救自己女儿的。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还是他的对象,他的事当然归我管。”
林姒懒得跟这两人纠缠,直接让护士把任胜红推出去了。
见此,赖伟秀狠狠的剜了一眼林姒,最后不得不跟着出去,免得真的被人赶了。
只是铁青着一张脸,她感觉丢脸极了,心中恼怒不已。
等着,等她家老任上去了,她会一个个找回场子。
想到有人牵线,他家老任快搭上那四人之一,赖伟秀又按下了心中的恼怒,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等老任搭上了,别说一个小小的宴怀,就是宴老头也给他撸下来。
等待他们的只有下放,几场枇斗下来,不死也脱层皮。
到时候看他还拿什么来跟她横。
终于送走母女俩,林姒松了口气,走上前去,准备帮他做针灸。
忽地,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护士,林姒顿了顿,对她们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忙别的去吧。”
闻言,两人眼神都变得八卦起来。
林姒被她们看得差点绷不住红了脸,还好她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一回头,就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林姒这下是真的红了脸。
不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只是要试一试她的医术而已,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一个个都一副她想跟对象独处的表情。
见到宴怀有些期待的模样,林姒最后还是别别扭扭的走到了他面前。
“咳,宴同志,那我们开始吧。”淡定,她是在看病,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喂。
“好,那就麻烦林医生了。”
男人配合得很,只是声音里带着的笑意,让林姒差点又绷不住表情了。
林姒先是给他把脉。
三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按在男人的脉搏上,林姒沉下心来,那种玄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透过男人的手,林姒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脉络。
在一堆复杂的神经网格中,林姒看到了他有几处神经断裂了,脊髓处还有暗色,像是积液的东西。
林姒眉头微蹙,有些头疼起来,这需要手术接回。
可她不具备外科手术资格,而院里的医生也不可能像她这样能找到断掉的神经。
除了手术之外,那就只能用洗筋伐髓来修复了。
灵液这东西她有,可是怎么给他用是个问题,想到此,林姒纠结不已。
见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宴怀心疼不已,安抚道:“别担心,我现在感觉很好。”
哪里好了?明明可以让他站起来,可自己却不能去做。
想到此,林姒心情低落不已。
“我先给你做针灸吧。”林姒说道。
回去再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吧。
“好。”
知道她有秘密,宴怀也不多问,如果她愿意,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这个秘密会不会带走她?
想到此,那股惶恐又涌上心头,宴怀垂下眼眸,掩饰住这股异样的情绪。
这次下针,林姒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她能控制得不差分毫。
那落针的速度,宴怀都有些诧异了。
想到此,他又有些担心起来,小女人是对自己是是没有一点遮掩。
可这一手针灸术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你回去又偷偷补习了?怎么手法又精进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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