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在厨房里做着饭,外头响起了女儿丁玉夏的声音。
接着父女俩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吵了起来。
“砰”是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李秀芝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外头传来女儿的尖叫声。
忽然,一道蓝色的身影冲进厨房,后面跟着男人的身影。
“娘,救我,我爹要打死我了。”
丁玉夏瑟瑟发抖躲在李秀芝身后,童年被家暴的阴影再次涌上来。
这个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就是她童年的噩梦。
有记忆起,她就看着他每天打自己的母亲,到后来她也被打。
“求求你,别打玉夏。”
李秀芝双腿打着颤,却死死的护在女儿身前。
“溅货,生的一屋子赔钱货,我打死你。”
话音刚落,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李秀芝哀嚎不已。
李秀芝被打得趴在地上痛苦得快昏厥过去,男人像是还不解恨,抬起腿就往她身上乱踢。
丁玉夏趁此机会冲了出去。
不要怪她狠心,她更恨她,让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天冷黑得早,丁玉夏出来没多久,外头就全黑了。
这个点,村里的人都在家里吃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丁玉夏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不敢回去,也不知道该去哪。
第45章 感冒了
宴怀踏着夜色,从大队长家出来,还没走到知青点,就被人拦住了。
“宴知青,我有话跟你说。”丁玉夏在外面徘徊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来知青点。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登时像落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一般。
宴怀根本不想搭理她,连客气的问候都懒得敷衍。
“关于高考的,你不想知道吗?”
宴怀顿住了脚步。
“我能梦见未来的事,再过两年就会恢复高考。”怕他走了,丁玉夏急忙说道。
未来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她能帮助他,可以让他成为首富。
“我还知道很多事,只要我们在一起了,我都可以告诉你。”
宴怀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你找别人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
“等等,你不想知道未来局势吗?”
宴怀脚下更快了,连一秒都不愿停留。
高考?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惧,唯一要考虑的是林姒怎么办。
随即又想到她每天都在学习,心下也放心了许多。
现在局势并不明朗,为了不打眼,他这才下了乡。
他也不能写信回去问这种敏感的问题。
丁玉夏恨恨的瞪着他的背影,这人比余斯华更难搞。
难道他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想到此,丁玉夏更恨了。
*
田里
“你昨晚听到吗?”
“听见什么?”
“丁家那个啊,昨天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哟,我家隔这么远,都听到她的叫声。”
“嗨,我还以为你说啥,他那个就不是人,哪天不打媳妇?”
“这次不一样,我听说都打流产了。”
“那真是造孽啊,怀着娃都下得去手。”
林姒一边拔草,一边日常接收八卦中,鼻子痒痒的。
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过后,林姒生无可恋的揉了揉鼻子。
感冒的滋味可太难受了。
她的棉被还没弄好,晚上睡觉盖的被子依旧是那张破棉被。
棉花她昨天让人帮她带了回来,已经送去公社打被芯去了,打的人多,过几天才能拿回来。
看样子第二次寒潮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第二次应该会更冷,没有棉被,她整晚都别想睡了。
低着头跟眼前的小草拉扯着,好不容易拔掉几颗,林姒就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擦好抬头一看,刚刚还在旁边聊天的大婶们,已经拉开很远的距离了。
……
“林姒。”
是宴怀的声音,林姒有些尴尬,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想起那天的社死场景。
虽然她喝醉了,可脑子里的记忆却很清楚。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跟他撒娇,要抱抱,还依在他身上。
最后还是宴怀把她背回来的,回到宿舍还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林姒,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不想承认那个傻兮兮的人是自己。
可记忆告诉她,她确实那样做了。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让她放纵了那被压抑在心底的异样情绪。
意识到自己做了让他误会的事,林姒恨不得回去把那个自己给埋了。
说好做朋友,她这样算什么?
然后,又躲了几天。
尴尬之下还有别的情绪,她不敢触碰。
奇怪的是宴怀的态度,这几天也不堵她了,两人已经好几天没碰面了。
今天,怎么来找她了?
宴怀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鼻尖红彤彤的,整个人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你感冒了?”
林姒眼睛微眯,冷风吹着她的眼睛,眼泪都出来了。
再次打了个喷嚏,林姒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一会帮你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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