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曜被惊得咳嗽了几声,瞪圆了眼睛,怒道:“混账东西,当爷好欺负啊。她既敢来,我就要她有来无回。”
萧尚对他的表示勉强满意,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那歌妓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呢,你到时候当真把持得住,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这分明就是侮辱杭天曜嘛,他很是不满地瞟了萧尚一眼,拉住马头绕道而行。
“喂,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已经将拜帖送到表嫂手里了,扬言过几日要登门拜访呢。”萧尚非常好心得又加了一句。
吓得杭天曜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再不敢耽搁,一路呼啸而去。
凝霜院的院门还开着,屋里为他留着灯,杭天曜的心一下子暖和起来,他就知道风荷是不会相信那些的,他快步奔了进去。
风荷坐在美人榻上做针线,含秋与青钿在一旁伴着,红烛高烧,照得屋里分外亮堂。
杭天曜一把将斗篷扔到椅子上,大步上前,将刚站起来的风荷紧紧抱在怀里,喃喃道:“娘子,想死我了。”他说着在她粉颊上重重亲了几口。
含秋与青钿忙假装收拾针线簸箩,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风荷攀着他的脖子,笑得异常璀璨:“路上冷不冷,先吃点东西吗?炉子上有热好的饭菜。”
杭天曜忙把她放开,退后了一步,懊恼的说道:“瞧我,高兴傻了,身上全是冷气,倒把你也给冻着了。你快坐着,我先梳洗一番,咱们再说话。”
“去吧,都备着热水呢,身上暖和了才好。”风荷点点头,推着他往净房走。
杭天曜忙止住了她,示意她继续坐着就好。
风荷也不坚持,看着他进了屋。
不过半刻钟,杭天曜就换了烘烤过得家常衣裳过来,头发半披在肩头,抱了风荷坐在自己腿上,捧着她下巴笑道:“唉,才走了两天,我就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日后要我怎么活啊。”
风荷靠在他肩头,凝眸笑道:“我却不知你是想我着呢,还是享乐去了。跟我说说,京城名动一时的歌妓是什么滋味?”
“胡说,”他嘟囔一句,攫住她的红唇,拼命吮吸着,直到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才意犹未尽得放开她,眼里满是笑意:“什么歌妓美人,在我眼里,还不如娘子一根头发丝呢。宝宝这两日有没有听话,他要是敢闹他娘亲,回头我就把他扔给祖母去。”
“净说孩子话,祖母多大年纪了,你好意思叫她给你照顾孩子。何况,他乖着呢,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嗜睡。”风荷顺着杭天曜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肚子,脸上笼着一圈温馨的光环。
杭天曜温柔得抚摸着她的腰身,慢慢亲吻着她的耳垂,脖子,口里迷迷糊糊说着:“他现在就搅得他父亲娘亲不能安生,出来后不把他远远打发走,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他的话说得风荷红了双颊,她清楚杭天曜话里的含意,竟然觉得有点急切的渴望,想要他给她再多。便连声音都带着蛊惑,低低呢喃:“别,你先吃点饭吧,回头再说正事。”
杭天曜想想,真有几分饿了,算了算时间,三个月已过,晚上是不是可以。这般想着,看着风荷的眼神里就带了火,风荷登时热辣辣的,便回瞪了一眼,唤丫鬟伺候用饭。
都是杭天曜爱吃的饭菜,他今儿一天,为了尽快办完事情赶路回来,一共只吃了两个馒头,这回当真饿得紧了,狼吞虎咽起来。风荷忙给他盛了一碗热热的老鸭汤,命他先吃了,暖暖胃,才许他吃其他的。
杭天曜整整吃了一碗粥,两碗饭,把五六个菜一扫而光,最后又痛喝了一碗汤,才满足的放下了筷子,握着风荷的手道:“娘子是不是觉得我吃相难看得很?”
“怎么会,你吃的香,我看着欢喜。”风荷一面招呼丫鬟撤下饭菜,一面笑语。
“平儿看娘子吃饭,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小口一小口,真好看。”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杭天曜忍不住摸了摸风荷滑腻的粉颊,手上留有余香。
风荷微微侧了头,嘴角含着笑意:“我如何与你比,你是饿了,我每日坐着,行动都有人伺候,难得会觉得饿。”
杭天曜点了点头,不当回事得笑道:“可不是,我们在外边时,有时一天都吃不上一点东西,偶尔吃顿好的都禁不住粗手粗脚。何况家里的饭菜原比外边的好吃。”
想到他那么小的年纪就接手了老王爷的责任,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要时刻提防别人的暗算,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确是不容易。她不由红了眼圈,忙假装说话掩饰过去:“事情都办好了?”
“放心吧,都好了,余下一点小事他们自会解决,我太想你了,一定要在今儿赶回来。你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他扶着她起身,陪她坐到梳妆镜前,给她卸下钗环首饰。
风荷从铜镜里看他略显疲惫的身影,想要不告诉他,又知有些事瞒不住,而且反而害他担心,便细细将雪姨娘一事叙述了一遍。
杭天曜听得气怒无比,眼里闪过杀意,碍于在风荷面前,忙掩了下去,淡淡说道:“她既敢对你下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四夫人是该死,但雪姨娘同样留不得,留着总是个心腹大患。
风荷转过身,握紧了他的双手,笑道:“这事怪她不得,她也是迫不得已,何况并不曾当真做出什么来,不过是做戏给四夫人看而已。我不管她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要救她,所以,你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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