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细春一边在心中算着账,一边往林家茶肆走去。
由于现在时辰还早,林家茶肆也只是开了门,有伙计在打扫卫生。余光瞟到有人进来,头都没抬便道:“客官,还没开张呢您等会儿再来吧。”
“我不是来喝茶的,你们管事呢?”周细春直接问道。
伙计这才抬头一看,一个姑娘带着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尤其是中间那个,长得倒是俊俏,就是眼神吓死个人。
“朱管事!朱管事,有人来闹事了!”
伙计啥也没说直接往里跑找朱管事,朱信原本是不住在店里的,今天是想看周细春笑话才没回家。
听见伙计的话,朱信本能的皱眉头。他自诩是读书人,最看不起这种咋咋呼呼的人。
朱信:“什么事儿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伙计:“朱管事,有人来闹事!”
朱信不以为意,谁敢找林天的麻烦。“带我去看看。”
周细春见朱信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几天不见,你书不读了,改行做生意了?”
朱信一见是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就是那个闹事的人?”
周细春脸色不变,道:“闹事?我看是你们闹事才对吧。”
朱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细春回头没看见阿斗的声音,喊了声:“阿斗。”
阿斗这才从后面冒了个头,走向前,面对朱信他们一点都不怂,道:“我卯时亲眼看见往我脑袋扔鸡蛋的人进了你们茶肆。”
朱信心中瞬间恼怒起来,这个蠢货。让他丑时去,怎么拖到卯时了。
不过朱信脸上不显:“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别什么都赖在我们林家茶肆头上。”
周细春岂会不知道朱信这是在提醒她,这是林家的茶肆。可是她既然敢来讨公道,就不怕是他林家的。
燕伯今对苏新说了什么,然后苏新又问了阿斗几句就出去了。
周细春大概知道苏新是去抓人去了,她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朱信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眼神也不停的往里看。
不一会儿就有痛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苏新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出来了。
阿斗连忙走上前辨认,对着周细春道:“就是他!”
朱信脸色变了变,继续狡辩:“你们这是从哪儿抓来的小混混,想赖我们?”
周细春没理睬他,直接越过朱信,问那小混混:“就是你来我们茶楼门口砸鸡蛋,还砸到阿斗的头?”
小混混死不承认:“不是我,你们有什么证据?”
周细春转头对朱信道:“既然阿斗都认出他来了,想必朱管事也不会阻拦我们搜屋子了吧?”
朱信:“什么?我说了这跟我们林家茶肆没关系”
周细春:“既然没关系就更不怕我们搜啊,不过我更好奇朱管事和这小混混是什么关系,竟然能收留他在这里住着。”
朱信深吸一口气,道:“他……他来找活儿干。”
周细春笑了笑道:“哦?是吗?你这是承认这是你的人了?那我们就更要查清楚了,免得以后给朱管事添麻烦,拿些不该拿的东西。”
朱信心里也快速盘算起来,他只让那小混混去砸鸡蛋,可没让他去偷东西。于是便放下心来,道:“那是当然,还望你搜仔细了。”
周细春看了眼苏新,苏新便揪着小混混在前面带路。她又看了眼燕伯今,一行人跟着往里进。
朱信看着这些人,眼中尽是轻蔑,随后也跟了过去。
到了那小混混住的房间,阿斗和沈毅便开始搜了起来。
不一会儿阿斗便在衣柜中发现了灯笼,他拿起灯笼给众人看,道:“找到了,这就是我家茶楼门口挂的灯笼。”
朱信脸色难看,阴鹜的眼神扫向那小混混,没想到这个蠢货真的偷东西。
周细春看向那小混混,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小混混看了朱信一眼,可还没等他开口,朱信便抢先一步发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枉我还觉得你可怜给你份儿活儿干,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混混也没想到朱信率先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时间也破罐破摔道:“朱管事,明明是你让我去的。现在你不承认了,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周细春满眼兴味的看着朱信,道:“朱信,你还有什么说的?”
朱信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小混混,两个人互相看不上彼此。
周细春可不管两人私下怎么解决,只在乎现在她得要个说法。
“朱信,你也别瞪他了,现在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吧,我还得回去开张呢。”
朱信当然不会承认,更不会解决这件事。他的目的就是搅黄周细春茶楼的开张,于是道:“这件事光听一个混混的胡言乱语可不能断定这件事就跟我有关,林家也不会承认。”
周细春早就料到朱信这种人就是开水不怕死猪烫,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我当然也想到了,所以也觉得报官是最稳妥的。知县大人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你的。”
朱信听到报官脸色一白,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官府查出来,他的名声怎么办。
周细春看朱信的样子,觉得还得再加一把火。于是道:“苏新,你带着这个混混,还有朱管事去一趟衙门。对了,替我问谢大人一声好,叫他一定不要冤枉了朱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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