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北这一行人中,只有缪晖最为安静,与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卓平和刘昀再行酒令,萧北就被闲下来了,他注意到苏阮跟前的酒一口没动,“顾苏阮,你是女人吗?酒都不爱喝?”
萧北神经有些粗,说完才感觉不对劲,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被说娘,就外表来看他确实觉得顾苏阮有些女人,但从武力上面看顾苏阮还是很男人的。
包括上次在剑齿兽的时候挡在他的跟前,也让他对其彻底改观。
在他看来,他们的关系应该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会不会因为他这句话给破坏了?
萧北略显担心地观察苏阮的脸色,却竟然发现苏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因为他的话心情颇好?
萧北哪里知道,在嬴湛叫她小子,并且练体术练出肌肉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汉化程度日渐严重。
现在竟然有人说她娘?
差点笑出声。
苏阮看着萧北那张依然十分红肿的脸竟然都顺眼了不少,她解释道,“萧兄有所不知,我酒品不好,喝醉了喜欢啃东西。”
一路走来,萧北走在前面,听着苏阮和卓平刘昀互称兄弟,而现在苏阮也跟着他们称呼他为萧兄了。
这是不是代表,苏阮其实也很想交他这个朋友?
喝的酒明明很辣,但他却感觉胃里竟然会有些甜,萧北笑了笑,顿了一下,才喊了苏阮的字,“子珩,我很好奇你喝醉了会啃什么东西。”
惨痛的回忆被萧北勾起,苏阮苦笑道,“大概是柱子吧。”
她没有说,其实不光是柱子,长得像柱子的她也会啃。
表哥把她从柱子上扒下来,她就抱着表哥的衣服啃。
那件价值两万的大衣,就这么给她糟蹋了。
萧北挑眉道,“你啃也没事,大不了我给你敲晕了带回去。”
苏阮脸垮了下来,“萧兄,麻烦你做个人吧。”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后面苏阮又和萧北聊了些别的,她听着萧北说起西疆的生活,还有在西疆都是一夫一妻制,西疆女子的地位在家里有时甚至会超过男子。
苏阮感觉萧北似乎有点醉了,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小时候我爹打我,都是我娘护着我,我爹碰上我娘就没辙,这次狩猎我惹了事,等回去西疆,我爹一定不会放过我……但我娘肯定是不会护我了,叶昭因此事关了禁闭,圣上一定会在暗中记下萧家一笔……”
萧北醉了之后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不过他虽然看似单纯,其实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在原书当中叶永罡虽然忌惮萧家,在去世之前都没有动萧家,但狩猎这件事会不会加速叶永罡和萧家关系的恶化?
苏阮觉得有些闷,因为故事的走向,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清了。思索的时候突然肩头一重,萧北竟然醉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呵,还说自己是西疆人,酒量好的不行。也不过如此。”苏阮将萧北的头推回椅子背上。
此时四人中依然精神抖擞的只有苏阮和缪晖,卓平和刘昀早就成了烂泥一片趴在了桌子上。
苏阮跟缪晖打了声招呼,借着小解的名义出去透气,实际上是想参观一下这个西子楼。
她有些好奇男主手下收集情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包间是在四楼,出了包间后,苏阮从栏杆处往下看,入门处的约两米多高的戏台子上正在咿咿呀呀唱着戏,扮演女将的女子霞飞双鬓,背后插着彩旗,曲唱的铿锵有力,飒气十足。
苏阮忍不住看呆了。
最后是其他看客的叫好声让她回过神来。
刚想要下楼近距离看戏,腹部却突然一阵绞痛。
坏了,恐怕不是小解,而是大解!
苏阮没法子,只得随意拉过一个侍从,询问茅侧的位置。得知结果后苏阮便匆匆下楼去了西子楼的后院。
好不容易七拐八拐找到茅厕解决了生理需求,却因为太匆忙忘了记回去的路。
嬴湛见苏阮跟个傻子似的到处乱转,忍不住吐槽,“书的内容能记得住,怎么路却记不得。”
苏阮没好气道,“抱歉,书也不见得能记住,我跳过的章节可绕地球三圈。别光说我,这西子楼后院本来就复杂,我不信你能记得。”
嬴湛嗤笑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本书,而且其他的书。再说我刚睡醒,怎么记?”
“呵呵,那麻烦你闭嘴哦亲。”苏阮将嬴湛给屏蔽,继续跟着感觉走。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从她的位置能清楚看到主楼,但就是怎么走都碰到死胡同。
而且因为是晚上,四周都黑漆漆的,最诡异的是这茅房附近竟然没有灯笼。
别不是碰到鬼打墙吧?
苏阮一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又把嬴湛的屏蔽给去了,但她喊了一声嬴湛,这货竟然没理她。
估计是在和她怄气。
苏阮小心翼翼地行着,停住,她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一堵墙——她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苏阮默念“富强民主和谐”,猛地转身,再睁眼,她背后的茅厕竟然不见了!
“完了,嬴湛,咱好像碰到鬼了……”
嬴湛这时候理她了,显然他也不想在这继续打转,“呵,别自己吓自己。你难道没发现……”他语气一转,沉声道,“这里的土地在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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