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明瑶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陆谨修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并未多问,只伸出手为她理了理耳侧的黑色长发。
而后按开吹风机的按钮,帮她吹头发。
第二天一早,天光熹微时,床上的人悠悠醒转。
明瑶坐起身,一眼便望见搭在置物架上的衣服。
昨晚陆谨修帮她吹完头发后,没过多久她就睡下了,但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汽车引擎声。
所以,他没有食言。
他真的出去帮她买了贴身衣物。
明瑶换好衣服,洗漱整理完毕后,下了楼。
他们之前就约定好了,去蹦极。
因此,今天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南城东郊的云溪吊桥。
***
与此同时。
初茗宜站起身,上前几步抱住正在收拾餐盒的男人。
她用撒娇一般的语气说,“时医生,你别弄了。这些东西阿姨会收拾的,我们走嘛……走嘛。”
时清和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她,淡笑着道,“马上就好了。”
他从饱受战乱之苦的中东地区回来后没几天,就又进了圣心医院工作。
医生这个职业的调性没有人不清楚——
常年无休。
时清和自然也不例外。
普通职业能够休七天的假期,在他们这里顶多就只能休一两天。
他们科室实行轮休制,所以,她眼前这位勤劳的时医生,也只有今天才有时间陪她。
难得有机会一起出去玩儿,她实在不想让他把自己有限的时间都浪费在收拾餐具上。
初茗宜踮起脚,伸手圈住他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趁他不备,她的粉色软舌灵巧地探入他的口腔,细细吮吻着他的唇。
一吻过后,初茗宜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一路向下,吻上他的下巴,喉结,颈侧以及锁骨。
她又舔又咬又吸,不出半分钟,时清和的锁骨旁侧就多了一处浅红色的印记。
时医生双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
“你干什么?”她蹙眉道。
时清和淡笑着望向她,惯来清润温和的嗓音覆上哑意,“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么?”
初茗宜理由一堆,“是你先不听我的,所以我才要惩罚你。”
“惩罚?”他重复了下这两个字。
她看着他点点头,长指轻轻摩挲着他锁骨旁侧的皮肤,低声开口,“你不知道吗,我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时清和扯了扯唇,深沉如墨的眼瞳里透出淡淡笑意。
初茗宜挪开手,“你笑什么。”
他俯身靠近,低低道,“笑你。”
她直接推他一把,“不许笑。”
时清和:“这也要管?”
初茗宜:“嗯,我什么都要管。如果你不乐意呢,大可以现在就——”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
两分钟后,初茗宜拉着他离开大平层,走进电梯。
坐上副驾驶后,她看向身侧的男人,指指自己的锁骨,问:“真的不用遮一下吗?”
她的时医生今天穿了件白衬,下身是一条黑色垂感西裤。
干净清爽,利落得体。
她明明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
可不得不承认,时清和在这方面总能吸引到她。
哪怕是他穿着满是脏污血迹的白大褂,哪怕是他那张素来温润沉静的脸被抹上灰烬,她也总能捕捉到他最令人心动的那个点。
时清和微微摇头,“多留几天吧,你不是喜欢宣誓主权么。”
初茗宜撇过头,平视前方,“我哪有,你少在这儿冤枉人。”
时医生轻笑了下,道:“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有女朋友。”
“谁们?”
“医院同事。”
初茗宜肩膀晃了下,低低哦了一声。
的确是她最近太不知道收敛了。
时清和经常加班,偶尔会有患者点名要他诊疗,不论多晚,他总要赶去医院。
而她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忙工作和酒吧方面的事情以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找他,等他下班。
久而久之,他们科室的那些医生护士全都认识她了。
有个跟着时清和实习的医学生,一见她就叫她师母。
虽说她知道这个称呼代表的是尊敬,但她着实觉得有些不顺耳。
师母这个词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让人觉得她已经没那么年轻了。
“不开心了么?”
“我?没有啊。”
“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可以和他们讲。”
他总能轻易猜透她的心思,初茗宜一点儿都不意外,“不用……我没觉得困扰。而且称呼嘛,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时清和看着她,掀了掀唇。
“你怎么总是朝我笑?”她问。
“可能是觉得这种生活太难得吧。”他回答。
初茗宜侧眸看着他,渐渐绞紧手指。
她自然理解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在中东地区待了太久,他见惯了炮火纷飞也看惯了生离死别。
再联想到那些革命历史,自然会懂得现在的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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