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傅业荣拼尽全力想从板车上起来,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张桂芳却看也不看傅业荣一眼,对着十弟快餐店的门口就吼着:“傅西,你个白眼狼,你快给我们出来。
“你把你爸气出病来了,气得瘫痪了!
“你快出来,要不然,我就找人来砸了你店铺。”
众人一看,特别是看到真的有人躺在板车上时,顿时停下脚步,等着看热闹。
正在大厅里招呼的卢国柱听到动静,急忙出来,一看是张桂芳和傅业荣,立刻就让人去报警。
傅老板不在店铺,而是在加工厂,要是他在店铺的话,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来闹了一次成,又来闹第二次?
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的儿子。
幸好老板之前交待过了,只要他们过来闹,不管什么原因,直接报警即可。
傅西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过来了。
张桂芳死活不愿意离开,若是离开的话,这牢老大是坐定了。
虽然她不喜欢老大,但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老大坐牢,这她做不到。
再怎么说,老大也是她儿子。
她看到傅西过来,立刻指着傅西说:“同志,我是过来找我二儿子的。我家那个中风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花钱请人用板车弄他过来。”
“没得办法?”派出所的同志不为所动,“你们不会去他家里找他,偏偏过来人家店铺门口,挡住人家做生意。”
“这么多人围观你们,很容易造成安全事故。
“有什么事情,你们私底下解决,非要在这里闹什么?”
这个女人他有印象,上次这个女人也是过来这里闹,刚好也是他接手这个案子。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被拘了十五天之后,会吸取教训,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胆子过来闹。
“同志。”傅西过来说着,“辛苦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他们的大儿子偷了我建房用的钢筋,他们想让撤案,我不同意,所以他们就过来闹。”
傅西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给说清楚。
随后,不管张桂芳怎么闹,派出所的同志强硬将他们给带回去了。
录完笔录之后,傅业荣和张桂芳两人在派出所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傅西。
傅西却很平静地看着他们。
“傅西。”张桂芳气不过,吼着,“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
“你们不会死的。”傅西平淡地说,“你们那么自私,怎么可能舍得为自己的儿子去世?”
这话噎得张桂芳和傅业荣说不出来话来。
“行了。”傅西又说着,“你们过来我店铺闹,我也不怕。来一次,报警一次。反正我不怕折腾。”
“想让我撤诉,不可能!”
“你。”傅业荣气得本来不能动的半边身子这会儿都被气动了,“不看生恩看养恩。再怎么说,我们两个都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也跟老大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
“你不撤案的话,老大这牢是坐定了。”
“他一坐牢,家里怎么办?你侄儿他们以后就当不了官了。”
人一政审,看到家里有坐牢的,肯定是不分配工作的。
“这不关我的事。”傅西冷漠地说着,“是他投胎没有投好,有这样做贼的老子。”
傅业荣气得直想吐血。
“我挠死你。”张桂芳气得立刻上前,伸出手就往傅西的脸上挠。
傅西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往旁边狠狠地甩出去。
“你们再闹,再闹试试看,”傅西冷冷地说着,“你们是嫌傅南吃国家饭吃得太好了。”
一提到傅南,傅业荣和张桂芳两人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似的,顿时不敢再说了。
他们自己不在乎坐不坐牢什么的,却是很在乎傅南。
傅南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傅业荣和张桂芳只得恨恨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因为张桂芳没有力气推动那板车,最后还是等花钱请人帮着他们推回去。
这一次闹,傅西什么事也没有,而他们花钱花力气,一时之间,傅业荣和张桂芳也不敢再做妖了。
而傅西的楼顺利开工。
傅业荣自然是知道的,他越想越气。
大儿子因为偷钢筋这事还是牢里,而他被气得半边身子动不了,后来经过治疗,好了一些了,但是仍是不怎么灵活。
而他们顾忌着傅南,不敢再去闹。
他们过得那么惨,凭什么傅西过得那么好?
快餐店,加工厂都办得红红火火,现在楼也顺利开工。
凭什么啊?
他们一家混得那么惨,傅西就过得那么好?
凭什么啊?
傅业荣越想越不对劲,特别在想到傅东不知道会坐多久的牢,他这心里就跟在油锅里煎一样。
他是最宠爱小儿子不错,但是以后养老,还是得靠大儿子,以后死了,还是大儿子给他摔盆。
傅业荣越是想,晚上越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几个晚上之后,傅业荣再也忍受不了,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他摇摇晃晃去了村里,拿起村里的电话,给京城那一边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傅业荣弯了弯唇,而后哼着一曲,一摇一晃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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