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阮缨还是有些不舍的。她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分钟,还是关上门下楼去了。
看到阮缨背着包下来,阮父纳闷地问道:“现在就要走了?”
阮缨眨巴眨巴眼睛:“闻深哥哥说十分钟之后过来接我,然后就走了。”
阮父微微皱眉:“不是说吃过午饭走吗?”
阮缨把包放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也没说为什么,可能是临时有别的事情吧。”
这时,阮母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递给阮缨:“穗穗,把这个喝了,你早上吃饭的时候没喝。”
阮缨一边喝牛奶,一边听阮母说教:“你闻深哥哥平时忙得很,你记着别给他添麻烦,他不跟你似的,闲人一个。还有,我跟你说,你工作的事情也抓点紧。正好你去闻深那边住,他又在A大工作,你问问他能不能给你在A大找个工作干,大学里的工作还是很吃香的!”
阮父放下报纸看着阮母,语气有些无奈:“你别说这种话,吃香的工作都是有编制的。再说了,你刚跟穗穗说住过去不要给闻深添麻烦,又跟她说让闻深帮她找工作,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阮母略一思索,又对阮缨说道:“那要不你考公吧?考个编制,然后让你爸,或者你郁伯父托关系给你找个工作。”
阮缨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妈妈总想给她把事情安排明白的毛病又犯了。
她捧着牛奶慢慢喝着也不说话,反倒是阮父听了这话之后,心里更不满了。他一向不喜欢走关系,更不喜欢阮母总是把这种话挂在嘴上,像是走个关系是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麻烦别人,还要留下还不完的人情。上次阮母托关系给阮缨找工作,阮父就跟她说过,不要觉得阮缨自己会找不到工作,阮母没听。这次她又要这样做,阮父就没忍住:“穗穗又不是小孩了,她自己心里有数,你别老想着什么都替她做决定。”
“我这不是为她好吗?”阮母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她自己有什么数?上一份工作不还是我托人给她找的?”
“是她让你托人给她找的?她是不是说了她找好工作了?”
“她能找什么好工作?这年头不托人能办成什么事儿?”
“你就是不相信她!”
眼看父母又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吵起来,阮缨急忙说道:“爸妈,你们别这样……”就在这时,阮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感慨郁闻深这电话来的真及时。她放下杯子,站起来背上包,“闻深哥哥打电话给我了,那我走了。”
阮父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嗯,去吧。”
阮母则是把阮缨送到了门口,还不忘叮嘱她:“跟你说的事儿都记住了?上点儿心!”
“嗯嗯,我知道,”阮缨快速地点着头,“那我走了,妈妈再见!”说完之后,她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郁闻深手扶着方向盘,看到阮缨像小旋风一样钻进自己车里,他忍不住笑道:“你妈妈又念叨你了?看你跟逃命似的。”
阮缨撇撇嘴:“是啊,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了。”闻到了车里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阮缨吸了吸鼻子,“奇怪,怎么有股烤红薯的味道?”
郁闻深啼笑皆非:“你是小狗吗?鼻子这么灵。”说着,他就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了阮缨面前,“给。”
阮缨接过纸袋,手摸着还是热乎的。她惊喜地问道:“这是昨天晚上我们去买的红薯吗?”
“嗯。”郁闻深点头,“我怕有些人心里惦记,就烤好带过来了。”
听了这话,阮缨惊喜的心情瞬间凉了一半:“你烤的?”那还能吃吗……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能浪费粮食,我当然也知道,”郁闻深叹了口气,“我把闻谦从被窝里拖出来,让他烤的。作为报酬,他拿走了两个。”
阮缨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她打开纸袋,烤红薯的香气变得更浓郁了些,看外皮的样子就知道一定烤得很好吃。阮缨咽了咽口水,又把纸袋合上了,将几个沉甸甸的烤红薯抱在怀里,正好暖手。
“不吃?”郁闻深问道,“我看你都馋了。”
阮缨鼓着小脸:“你不要直接说出来,我也是要面子的。虽然我馋,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而且你的车不是刚做过清洁嘛,我就不在你车上吃了。”
郁闻深开着车:“现在不吃,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没关系,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顿了顿,阮缨怀疑地问道,“闻深哥哥,你那里有微波炉吗?”
“有。”郁闻深点头,“我那什么都有,就是不常用。”
阮缨语气轻快:“有就行啦!对了,”她有些纳闷,“我们不是说吃过午饭再走吗?怎么提前了呀?”
郁闻深欲言又止:“我妈说,你们女孩子肯定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用,就让我提前带你过去。”
其实郁母说的远不止这些。
周五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郁母还只是暗示,今天直接给他明示了。
“儿子,你这件事真是办的太漂亮了。我跟你说,穗穗现在没有男朋友,我听她妈妈说,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那应该也是没有喜欢的人。你们俩现在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天天都能见面,这就是个好机会,你抓点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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