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大哥。”沈遥接过沈逍给的荷包,还没来得及放回去,便眼尖地瞧见另一个荷包从他衣袖里掉在了地上。
“大哥,你的荷包掉了。”沈遥捡起地上的荷包,粗略看了一眼,便递给沈逍。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荷包,沈逍却忽然露出紧张的神情,不知所措地接过荷包,讪讪道:“大哥先回屋了。”说完便逃一般出了沈遥的院子。
沈遥有些奇怪。
那个荷包,有什么特别的吗?怎么沈逍一副做了坏事的表情。
那个荷包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做工粗糙,上面绣了个“逍”字,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绣工不怎么样,大街上随便一个摊贩都比那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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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最终从三个荷包里摸了几锭银子——一个荷包摸一点,将三个荷包整理好重新放回原处,才放心出了里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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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叔。”
还没开始比试,赵长乐便打起了退堂鼓,为自己准备好后路。
“长乐,说话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长乐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君子。”
“嗯?”赵逸尘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悠哉悠哉地饮茶,对身边的贺星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是。”
贺星纵身一跃,直直落在校场中间。他朝着赵长乐拱了拱手:“郡主,请。”
“下去吧,长乐。”赵逸尘说道。
“是。”饶是赵长乐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纵身一跃,落在贺星前面。
“贺星,反正十七叔也看不到,你能不能让让我?”
“王爷,长乐群主让属下让让她。”贺星朝着观赏台上的赵逸尘大喊。
赵逸尘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让着她。”
“是。”
贺星“告状”的速度太快,让赵长乐措手不及,来不及阻止,心想又要被训斥了。
垂着头恭恭敬敬站在场上,俨然已经做好准备,却不曾想台上的人竟然松口答应了。
赵长乐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台上。
台上的人轻轻点头。
赵逸尘如此光明正大的“作假”,让她觉得自己又多了几分胜算,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逸尘吩咐身边的侍女给沈遥端来糕点果脯,才让两人开始比试。
场上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场下的两人琴瑟和谐,一片岁月静好。
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沈遥才意识到氛围有些许诡异——
琴声宛转悠扬,跌宕起伏,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又婉转低回,和场上两人比试的节奏全然相适应,毫无违和感。
所以,
赵逸尘是在给那两人伴奏!?
这一认知让沈遥有些无语。
刚才看到那把玉琴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用处。
比试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得以分出胜负。
赵长乐精疲力竭,全身酸痛,直接躺在地上,和一旁跟没事发生的贺星形成鲜明对比。
“王爷,他们比试结束了。”赵逸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下去的打算,沈遥不得已出声提醒道。
“嗯。”赵逸尘停止抚琴,悠然起身,问道:“你可要下去?”
“要要要。”沈遥应声,抬腿就走,完全没有习武人赶路的习惯。
“沈遥。”赵逸尘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沈遥回过头,不解地看向他,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无事,一起下去吧。”
本来一个纵身就能解决的问题,两人愣是多跑了几段路程才到,然而沈遥并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长乐,你输了。”赵逸尘淡淡提醒道。
闻言,赵长乐挪开手臂,坐直身体看向赵逸尘,犹豫片刻后,自愿说出那几个字:“我输了。”
她的确输了。
起初,她还能跟上贺星出手的速度,能轻松化解应对,可越到后面,越觉得力不从心。
然而,让自己越来越吃力的贺星依然淡定从容,毫无比试的紧张感。
她能坚持半个时辰,全然是因为贺星真的让了她。
若是贺星全力以赴,那她早就败了。
习武这么多年,她武功虽算不上上乘,但胜在还算聪颖,加上自身也很刻苦努力,在一众皇室子弟中还算出众,所以大言不惭,轻而易举说出自己要去边关那种话。
可是刚和贺星交手的那一瞬间,她便真切感受到自己同贺星的差距,这其中的差距并非一点半点,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追上的。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天真无知。
“十七叔。”沈遥搀扶着赵长乐起身,替她拍去身上的灰尘。
“何事?”
“长乐知道,今日败给贺星,是长乐学艺不精,长乐也该如昨日约定好那般不再提去边关的事,可是——”
她不愿意,因为一次比试失败,就否定了自己。
赵长乐斟酌片刻,组织合适的语言:“十七叔,您可不可以再给长乐一次机会。下次,我保证,等您下次再回京城是,长乐一定能赢贺星。”
“长乐。”
无需赵逸尘多言,赵长乐已然知道他的决定,便也不再多言,虚行了个礼,道:“长乐今日抱恙,恐不能送沈遥回府,有劳十七叔您替长乐送沈遥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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