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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嘉鱼道:那我们就在这里住吧,这么便宜的房子到哪里去租。
    她握住陈谕的手,认真地说: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分钱也要省着花。这里虽然小了一点破了一点,但是住住就习惯了,你别因为怕我吃苦,就又去花钱重新租房子,真的没必要。
    陈谕深深地看着陆嘉鱼,过了一会儿,他紧握陆嘉鱼的手,承诺她说:小鱼,我不会让你过太久这样的日子。
    陆嘉鱼甜美地笑,她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她靠近陈谕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前,轻声地说:陈谕,我们会好起来的。
    陈谕点头,回抱住陆嘉鱼,他的声音更坚定,说:是,我们一定会好起来。
    陈谕租的这间房,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虽然小得夸张,但胜在干净。陈谕刚搬进来的时候,自己买了一小罐油漆,把生锈的地方都重新刷了一遍漆,角角落落也打扫得很干净。
    陆嘉鱼进去洗澡的时候,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盆熟悉的小植物。
    她不由得愣了下,拉开门,从门缝里探个脑袋出去,陈谕,你把我的金钱草也带过来了。
    陈谕坐在床边看她,他点了下头,说:没舍得扔。
    陆嘉鱼当时走的时候,只带了她自己的东西,她养的几盆植物被遗留在阳台上,她没想到陈谕给她带过来养着了。
    他明明最讨厌打理这些花花草草。
    她没忍住笑,说:你养得很好。
    陈谕看着陆嘉鱼。
    他没有说的是,他特意上网查过要怎么照顾这几盆植物。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陆嘉鱼,那几盆植物算是陆嘉鱼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四年的见证。
    陆嘉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陈谕在吃药。
    她愣了下,急忙跑过去床边坐下,问:你怎么了?怎么在吃药?
    陈谕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
    陆嘉鱼看到茶几上的电脑还亮着灯,旁边还有大堆资料,心疼地问:你今晚还要做事吗?
    陈谕摇头,不了。今晚早点睡。
    这一个月来,陈谕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觉,他每天都在想办法,每天都在外面奔波。
    夜里回到这间逼仄的屋子,关上灯躺到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陆嘉鱼。
    他一度失眠到要靠安眠药才可以睡着。
    陆阔说过他很多次,让他注意身体。
    他那时候自暴自弃地想,这条命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可如今陆嘉鱼回来了,他才意识到他还有很多责任。他要照顾小鱼,要照顾母亲,他怎么能倒下。
    夜里,陆嘉鱼靠在陈谕怀里。
    屋子里没有开灯,他们静静地讲话。
    陈谕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陆嘉鱼,不过略过了沈池做局的事情没说。
    陆嘉鱼心疼极了,紧紧地抱住陈谕。
    她太清楚陈谕这一路付出了多少,他并不是很轻易就做到之前那样的规模。
    他在上大学之前就对未来有了清晰的规划,大学期间也一直在积累原始资金,从大二那年开始创业,他走过很长一段艰难的路,四处奔波,对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才睡。
    在别人还在享受象牙塔无忧无虑的日子的时候,他已经在努力为未来拼搏。
    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在毫无背景,没有任何人帮衬的情况下,走了那么远的路,好不容易事业终于上了正轨。
    却忽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这相当于他过去几年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而现在的处境,甚至比之前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要糟糕。
    而他也不过才刚刚大学毕业而已。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已经背上了巨额债务,他未来的处境几乎可以预见的艰难。
    陆嘉鱼忽然能够理解陈谕为什么忍痛也要和她分开。
    因为他害怕拖累她。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站起来,十年?二十年?还是这辈子都注定无法翻身?
    而在陈谕的心里,陆嘉鱼是那样的好。她离开他,完全能找到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他哪里有勇气让她等他。
    如果他十年二十年都翻不了身,难道要她等他十年二十年,要她陪她过十年二十年的苦日子,等到四五十岁头发都白了,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
    用沈池的话说,他有什么资格?
    他凭什么拖着陆嘉鱼陪他一起死。
    陆嘉鱼看着陈谕流眼泪,哽咽地说:这怎么能叫陪着你一起死呢?陈谕,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可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只能共同享乐,我如果真的爱你,是可以陪你一起吃苦的。
    她把脸贴在陈谕胸膛,轻声地说:陈谕,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会永远陪着你。我不管你的前程是光明还是黑暗,我都永远在你身边。就算哪天真的要一起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陪你一起赴死。
    陈谕的眼睛在黑暗中热泪翻涌,他不由得抱紧了陆嘉鱼,在她耳边哑声说:小鱼,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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