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陆嘉鱼的胳膊,担心看着她。
陆嘉鱼下意识揉了揉膝盖,说:没事,撞了一下。
拖行李箱那个男生很愧疚地跟陆嘉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嘉鱼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陈谕脸色却不太好看,皱起眉头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才拉着陆嘉鱼的手臂,带她站到后面去。
他带陆嘉鱼站到后面人少一点的角落,然后站在她外面,把她和外面拥挤的人群隔开。
虽然陈谕什么话也没说,但陆嘉鱼心里有点点说不出的温暖。
她双手扶着旁边座椅的椅背,透过车窗玻璃,好像看到自己唇角弯起的笑意。
好在车子开到市区以后,就慢慢不那么拥挤了,几乎每个站都要下好几个人。
快到家的时候,车里已经有了好多空位。
陆嘉鱼和陈谕坐在后排靠窗的两个位置上。
刚刚膝盖被撞到的地方还隐隐传来痛感,陆嘉鱼下意识又揉了一下。
陈谕看到了,抬眼看她,认真问:疼?
陆嘉鱼唔了一声,说:有一点,不过应该一会儿就没事了。
陈谕脸色凝重,明显不放心。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赵月枝已经先睡了。
陆嘉鱼和陈谕脚步轻轻地进屋。
换了鞋子,陆嘉鱼就直接走向厨房。
半小时前,赵姨打电话跟她说,给他们煮了宵夜,在锅里热着。
陆嘉鱼揭开盖子,看到香喷喷的蛋炒饭,开心得眼睛都弯起来,回过头,小声问陈谕,赵姨给我们做了蛋炒饭,你要不要吃?
陈谕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我先去洗澡。
说着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陆嘉鱼也没管陈谕,自己拿碗盛了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坐在餐桌边认认真真吃完了。
吃完饭,把碗洗干净,回卧室换了睡衣。
她坐到床边,曲起受伤的右腿看了看膝盖。
其实比她想象中严重一点,膝盖青了一大片。
她下意识按了按,结果一看就更痛了。
估计是撞到了骨头。
她正看着,忽然听到有人敲了下她卧室的门。
抬起头,就看到陈谕穿着卫衣和黑色运动裤站在她卧室外面。
她下意识把睡裤撩下去,说:进来吧。
陈谕径直走到她床边坐下,一边把手里拿着的云南白药打开,一边说:裤子撩起来看看。
陆嘉鱼愣了一下,连忙说:没什么事。
陈谕眼睛也没抬,把云南白药拆开,又从医用袋子里抽了两根棉签,说:我眼睛没瞎,看到了。
陆嘉鱼:
陆嘉鱼这下也不好再瞒着了,乖乖把睡裤撩到膝盖上。
她皮肤白,膝盖上那块青紫就显得格外明显。
陈谕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拿棉签按了下,陆嘉鱼欸了一声,轻声说:疼。
陈谕道: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吗?
话虽然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很多。
把白药喷在膝盖受伤的地方,另一手拿着棉签轻柔地按了一会儿。
白药擦在膝盖上有点凉嗖嗖的,棉签在上面轻柔地按着,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陆嘉鱼悄悄地抬头看陈谕。
陈谕垂着眼,在认真给她擦药。
过了一会儿,陈谕才收起棉签,说:明天早晨看看,要是还疼就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陆嘉鱼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这一天晚上,陆嘉鱼睡前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一直浮现出陈谕的身影。
这些日子和陈谕相处的点点滴滴一瞬间全都涌入脑海中。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因为睡前脑海里一直放电影,导致这天晚上陆嘉鱼也没有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都学校的时候,她困得厉害,书包都还没放下,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夏欢见陆嘉鱼一来就睡觉,关心地问:嘉鱼?你考试还顺利吗?是不是很累呀?
陆嘉鱼听见同桌问她,才侧过头看向对方,脸颊仍然枕在手臂上,说:还好,不怎么累。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总算爬起来,说:主要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她把书包放下来,塞进抽屉里,从里面抽出语文书,早自习准备背一背诗词。
夏欢好像有点话说,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嘉鱼,你和陈谕很熟啊?
陆嘉鱼听到陈谕的名字就有点敏感,看向夏欢,怎么了?
夏欢有点脸红,小声和陆嘉鱼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暗恋陈谕三年了。
陆嘉鱼下意识地抬了下眉,意味深长的,啊这样啊。
夏欢有点害羞地点点头,又说:不过听说他好难追,咱们学校,还有外校好多女生都追过他,都没有追到手过。
她一边说一边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塞到陆嘉鱼手里,慎重地拜托道:小鱼帮帮忙,帮我把巧克力送给陈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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