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对司武如此详尽的考虑很是敬佩,更是不得不同意这些细节确实不能或缺。好在这里的王室贵族甚至是有些钱财的富户,只要有这个条件,在晚上叫几个奴隶栾童泻|欲行乐都很正常的事,没人会觉得奇怪。在两人的努力下,驿馆众人都未曾发现破绽,也早已接受了司武不仅是胜男的盾士,晚间还会充当殿下私宠这样的事实,虽说有人会私下感叹这晋国王女口味独特了些,不喜欢希陌那般精致的栾童却喜欢健壮的盾士,但这倒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无论是驿馆侍人还是他们身后的大人物们,对此都毫无怀疑。
片刻司武回到她身边,对她回禀侍人一会便到,胜男点点头不太自在的起身,绕过屏风坐到了床上等着。
不一会果然听到几个侍人鱼贯而入,送上了些面食点心,隔间里也放上了添满热水的木制浴盆,摆好各类洗浴用品。因怕发现,这些日子晚间胜男一向是以喜欢清静的名义不让侍人在附近停留的,对经验丰富的希陌更是直接对他吩咐了晚上不用当值,在自己房中休息便是。是故侍人们将东西都放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没有传唤不会出现。
听得没了声音胜男起身转到了隔间,脱衣进了木盆开始洗浴,虽知司武此时与她只是一门之隔,但到底次数多了胜男又算豁达,何况又是在这样的世界,虽也有些不自在,胜男到也能慢慢习惯。
与此同时,司武正在外间一边默默吃着宵夜,一边听着不时传来的水声,想着胜男在伪装这件事上不时露出的尴尬不适的表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竟奇异的有了几分旋旎之感。对男女之事他虽未经历过却并不陌生,自十五岁出营他便跟在六王女身边,六殿下性喜美色,后宅里栾童也是不少的,身为盾士要贴身护卫主人安危,他也曾多少次的守在门外听着六殿下与形形□的侍人栾童娇喘低吟,云雨交欢,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司武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木著,又想到了白日里希陌似不经意般提到的朝堂已经提起的立盛岚为后一事,司武看了眼水声传来的方向,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竟并不想日后在她与梁王共处一室,颠鸾倒凤之时,守在殿外。这么想着,心情奇怪的有些低沉,司武看着案上的食物愣了神,似有所思,神情晦暗。
一刻钟后胜男从隔间走出,只着着纯白的中衣,长发也只随意披着不时流下些水滴,几步到司武对面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她的那一份面点。
司武看她片刻忍不住开口:“主人,可是有所虑?”
胜男抬头咽下了口中食物,喝了口茶:“还好,有些累了。”
司武犹豫一下还是问道:“这几日,宫里似乎在争论立您为后的事,连驿馆侍人都有提及。”
胜男一愣,皱起了眉:“是吗?都已到这种程度了。”
司武顿顿却没法继续说下去,心里也暗自诧异自己为何要问这样的话,实在是逾越无礼了些。
胜男回过神不想再提这件事,看看天色,转头和司武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忙。这几日,真是麻烦你了。”
司武起身:“不敢,下奴告退。”
胜男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与梁王的婚约又是一阵头痛,呆坐片刻也起身回了卧房。
梁王与盛煜的进展的确很快,第二日胜男刚用了早饭便有司礼监大夫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上门,极其隆重的送上了——婚书。
第二十四章
大婚 婚者,男女结家,为夫妇也。婚书,以为证也。得感谢司武希陌,胜男才刚刚学习过《礼记》,书里详细记载了各项仪式的礼仪,当然也包括成婚。
此地男女成婚似乎并没有嫁娶一说,无论男女若对他人心生爱慕,便自然可以送上婚书求婚,只是女方主动的要多一点。若对方不愿会原封不动的将婚书奉还,若愿意便自会在一式两份的婚书上签字画押,将其中一份送回去,这便是最初的凭证。
当然,若没有把握,送上婚书的那方自是会低调行事甚至遮遮掩掩,免得被拒绝后面上无光,也影响两家关系。但若双方早已心有默契,送婚书只是走个过场,那自然无妨吹吹打打,呼朋唤友,弄得热热闹闹,才算喜事。
梁王的婚书就是这般声势浩大的送了过来,当然是拿准了胜男不会拒绝,确实,她也没胆子在梁国都城中京的土地上把梁国的面子扫到地上。所以她不仅在司礼监众人的眼皮底下满面笑容接过了婚书,在众人的视线里签了名字,还亲自跟随着司礼监众人回了王宫,面见王上谢恩,以表现自己满心欢喜,受宠若惊之意。
因已经定下会是梁国未来王后,众人对待胜男的态度自是与以往略显不同。不仅是表面的恭敬,更带着几分真正的敬畏,便是面见梁王时也不再如前几回一般在殿外候着等着通报,而是被侍人径直引进了屋中。
屋里盛煜端坐正中,梁王安逸在他右面,穿着常服,神情带着几分不耐。不过想来这安逸只要在盛煜面前就绝不会露出深沉魅惑之色,几乎一直都是这样一副不羁的纨绔子弟样子,难不成这也算是一种伪装?胜男大致瞟了一眼便低头躬身:“盛岚见过王父,王上。”
梁王听而不闻,依然不甚端正的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对胜男的施礼毫无反应。盛煜皱眉看安逸一眼,强自忍耐般转头对胜男说道:“婚书已定,日后便都是一家人,岚儿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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