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有戏,一直拍到十点多,今天的戏份才终于拍完。
接下来两天,广告也拍得顺利。
最后一场戏拍完,米柯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比预计的拍摄结束时间提早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犹豫,他让乐夏立刻订车票,打算直接转去山城,不再多休息一个晚上。
乐夏抿着唇笑,手上动作飞快,半分钟后汇报:“哥,订好了,晚上八点。”
米柯迅速卸完妆,拎起背包,“好。”
到停车场,米柯刚要上车,就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听到对方自报姓名后,他转过身。
陆知礼从阿斯顿马丁下来,从头到脚的打扮都印着两个字:有钱。
他大步走到米柯面前,隔着墨镜看他,“听说你没空应我的约?那我亲自来了,聊聊,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米柯眼眸微动,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是要说陆彦晟的事,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当然有,”陆知礼单手插在口袋里,轻飘飘说,“比如,他是个需要吃药,看心理医生的精神病?”
呼吸一怔,米柯转身的姿势顿住。
陆知礼得逞似的扬起唇,“怎么样,有时间了吗?”
米柯敛起神色,声音冷淡:“去哪里?”
陆知礼笑了,“不远,就附近的茶楼。”
乐夏有些担心,想阻止,“哥。”
“没关系,你先回酒店拿行李,到动车站等我。”交代完,米柯对陆知礼抬了抬下巴,“走吧。”
超跑开出停车场,没多久就停在一家茶馆门口。
米柯下车,跟陆知礼进到茶馆,由服务员领到包厢。
陆知礼翘着脚,把菜单扔给米柯,“我不喝茶,听说你爱喝,你自己点。”
米柯要了一壶普洱茶。
等服务员把茶送上来,米柯才开口,单刀直入,“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陆知礼却不紧不慢,撑着脸盯着他,半晌后说道:“果然好看,陆彦晟会看上你,是因为你的脸吧?”
米柯沉下脸,“你放尊重点。”
“我又没恶意,”他摊了摊手,“这不是在夸你么?”
米柯懒得跟他扯,“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陆知礼总算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跟我合作,我给你三亿,你要资源我也可以给你,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让陆彦晟签一份授权书。”
“……?”米柯差点被茶水呛到,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陆知礼。
“嫌太少?再加一个亿也可以。”
“不是,”米柯无语,“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凭这个。”陆知礼拿出一份文件,丢到他面前,指尖点着桌面,胸有成竹,“你看完再下决定也不迟,不过我猜你不会再拒绝我。”
米柯看他一眼,拿起文件翻开。
这是一份心理认定报告,很大部分都是专业性相关的词汇和描述,米柯没有细看,选择直接跳到最后的结论。
——陆彦晟被确诊为双相情感障碍、偏执性人格障碍患者,同时,还患有肌肤饥渴症。
米柯徒然僵住,而后心脏像是被重重锤了一拳,细细密密的疼意扩散到全身,让他想整个人都想蜷起来。
将米柯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陆知礼靠在椅背,轻哼了声:“看样子他确实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怎么样,你还准备拒绝我吗?陆彦晟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你想一辈子跟精神病待……”
“闭嘴!”米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薄薄的几张纸,用力到指节泛白,青筋也冒出来。
陆知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帮我拿到文件,跟他离婚,我会继续捧你,你不用——”
“我让你闭嘴!”米柯忍无可忍,一杯热茶直接泼到陆知礼脸上,抬起眼,狠狠瞪着他,“你再敢说一句?”
被米柯突然爆发的冷戾吓到,陆知礼顶着一脸茶水,一时间失了语言。
米柯闭了闭眼,勉强将涌上心头的戾气压下后,起身就要离开。
否则他不能保证不动手。
拉开门,米柯头也没回,到楼下注意到服务员又惊又喜的表情,愤怒的情绪才缓下来一些,意识到自己没做任何伪装,连忙把口罩戴上。
朝对方比一个“嘘”的手势,米柯结了账,快步离开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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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夏发现米柯心情很不好。
在火车站汇合后,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整个人也绷得很紧,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拼命压抑着什么。
她几次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还是米柯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斟酌和组织好语句后,乐夏说:“哥,那个陆知礼说陆老师需要看心理医生和吃药之类的,肯定都是胡说八道,陆老师那么好,哪里有病了?他才是有病,你别听他瞎说。”
米柯努力牵起唇,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他侧头望向车窗外,稍时说:“我有点累了,要睡一觉,你看着点,到站叫我。”
发现安慰没起作用,乐夏咬了咬唇,郁闷的嗯了声。
一个半小时后,高铁到站,米柯下了车,直奔片场。
陆彦晟今晚有一场雨戏。大雨滂沱下,他笔直地站在父母的房间前,大声请求他们答应他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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