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吸了口气,早晨起来洗内裤的滋味并不好受,指尖到现在还是有点冰凉。
“吃点东西吧。”谢泽宴给他拿了杯热牛奶。
这时间本来应该是吃午饭的,奈何他们这群网瘾少年起床时间基本上都是下午,做饭阿姨只能给他们准备了点牛奶面包,让他们稍微垫垫肚子。
许昭轻声道了声谢,坐在了他身边。
“你没睡好吗?”许昭注意到了谢泽宴苍白的脸色。
谢泽宴愣了下,失笑,“这么明显?”
“就……看起来很没精神。”许昭握着热牛奶,有点担心,“是在这住的不习惯吗。”
看到他这幅样子,谢泽宴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伸手撑着头,缓声道:“我这个人睡觉习惯抱着东西,这连个抱枕都没,当然睡不安稳。”
许昭眨了眨眼,还真信了:“那怎么办?我现在叫人去给你买?”
“那倒不用。”谢泽宴无意识的揉着指尖,“有个东西代替不就行了。”
“东、东西?”许昭没反应过来。
谢泽宴声音放小了几分:“你,不就挺好的吗。”
两秒后。
面前这人雪白的肤色肉眼可见的弥漫上了绯红。
“你……你……”许昭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些梦,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泽宴轻笑:“早就说我这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你还不信。”
他看着许昭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逗下去,选择了见好就收。
“行了,开个玩笑。”谢泽宴把牛奶一饮而尽,“我训练去了,你先吃着。”
许昭死死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他。
——
职业选手的日常训练显得枯燥且乏味,每天都忙着针对各种小细节进行加强和熟练,整日的训练下来,就近乎消耗完了所有的体力,无暇顾忌其它,醒来后面对的又是新一天的任务。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训练,地域赛正式开始。
早上八点,老石把这群行尸走肉般的人挨个塞进车里,满脸无奈。
“你们能不能清醒点?要比赛了知不知道?”
他们属于南方赛区,需要去隔壁省参加比赛,不得已只能早点起来赶飞机。
就那么一群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选手们,却都输在了早起上。
要不是封义早上冒着挨骂的风险一个个敲门把他们从床上拽出来,他们想必现在还沉浸在梦乡里。
“知道知道,教练你就先别说话了。”坐在位置上的风狮眯缝个小眼,不满的看着他,“让我睡会儿行吗,昨天晚上熬到半夜……”
“我让你熬了?”老石一提到这事就来气。
他们昨天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在客厅闹腾到凌晨三四点,又唱又跳的,搞得他也没睡好。
身为队长的king也任由他们胡来,导致早上阿姨来的时候面对着一地狼藉都傻眼了。
谢泽宴拎着许昭的行李从俱乐部出来,把东西塞进后备箱,问:“都带齐了吧?”
许昭点头,盘算了下:“换洗队服,选手证,外设包……都拿好了。”
“那就行。”谢泽宴在他那头银毛上轻揉了下,看着发根那隐约透出的黑色,问,“你是不是该染头发了?”
许昭愣了下:“长出来了吗?”
“有点,不过也好看。”谢泽宴这么道,带着他上了车。
车上的几人看起来有些迷糊,歪七倒八的靠在一起补眠。
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看见封义着急忙慌的从俱乐部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扒出来的拍立得。
他站在车最前面,拍了拍手,把他们从梦乡中叫醒。
“各位!来拍个照吧!”
六六睡得真香,被人叫醒自然没什么好心情,嘟囔道:“拍什么拍……又不是回不来了……”
这话说完,他愣了下,睁开了眼。
封义顿了下:“也不是那个意思……”
风狮稍微清醒了点,跟旁边的老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不舍。
老石抿着下唇,面色更凝重了几分。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这场比赛可能是king最后一次出现在赛场上了……
谢泽宴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收紧了几分。
旁边的许昭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往他那里靠了靠,贴在他肩膀上乖巧的蹭了下表示安慰。
车厢内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谢楠枫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摘下眼罩,“等等……别搞得跟我要死了一样啊,我就是退役,又不是人没了。再搞下去你们是不是还得给我立个碑出来?”
风狮气短,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石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痛被这人一句话打断了,气的他拿起杂志给谢楠枫头上来了下。
“说什么呢!晦气不晦气!”
谢楠枫被打了倒也不气,笑着揉了揉头:“这不是看你们太难过了……”
“行了行了,先别聊了,来拍照。”
封义笑着举起相机,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坐在后排那两人身上。
昨天他跟谢楠枫聊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关于队内消化那一对的。
让人意外的是,king对他们的评价很高。
要知道,他打了这么久的职业联赛,嘴巴毒的人尽皆知,能在他嘴里得到称赞的选手基本上没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