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吧。”尹楼松开越征的手,分开的时候小拇指不经意划过温热的掌心,越征一哆嗦,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不能说什么,不然整的他一老爷们多矫情似的。
“你靠边,我收拾鱼,埋埋汰汰的活你别干了。”越征站到他旁边挤了挤。
“确定吗?”尹楼看向他,定在原地,任由越征挤着他,勾着唇角说:“越哥,我来吧,不然警察该找上门了。”
越征瞅他:“上门干什么?我一普通老百姓也没犯法。”
尹楼指向案板:“你杀鱼了,手段凶残。”
越征沉默:“……”是不太好看。
最后越征被尹楼推出来歇着,闲的没事儿奢侈地看了半天电视,尹楼很快做好两菜一汤端上来。
吃饭的时候越征一直担心尹楼跟越小晴说白天这个事,他在尹楼跟前丢人就够了,要是还在越小晴面前丢那真是老脸没处搁了。
但尹楼始终没提,直到越小晴放下碗回去写作业,越征才松了口气。
“越哥。”尹楼喊他。
“干什么?”越征心里松快了,动作也放松了,没个坐相地单脚踩着凳子扒饭。
“今天的事……”
“什么?”不提还好,一提越征就紧张了,赶紧把脚放下,板板正正地看着他,“那个,咳,什么事儿。”
“没,就是想和你聊天儿,”尹楼伸手揉了揉他脑袋,短寸有点扎手,但摸着还挺好玩儿的,他笑道:“你好像很紧张,我们平时不也这么聊天吗。”
越征让他摸得还怪不好意思的,扒拉开:“啧,瞎摸什么!什么紧张,我就是还没缓过来呢,都说让你明天再来了,我第一天肯定接受不了。”
“是吗。”尹楼挑眉。
“是,”越征瞅他,顿了顿,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你们单位,就是你们校长什么的,不管啊?”
“嗯?”尹楼不解,“管什么?”
越征欲言又止:“就,你一人民教师,去gay吧……”
尹楼了然,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越哥,你的重点是‘吧’还是‘gay’?”
“废话,当然是‘gay’!”越征瞪他,过会儿又忍不住担心,“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管是不管,”尹楼顿了一下,睁眼说瞎话,“但是被知道了还是会有影响的吧。”
越征顿时紧张了,这么大个知识分子,因为性向被开除,多可惜啊。“那你平时注意着点儿!别老往那地方跑,被人看见了你就完了!”
尹楼开玩笑:“越哥不也跑吗?”
“我三十年就跑那一回,还他妈让你给我搅黄了。”越征想起这事就来气。
见着尹楼之前他还不挑食,寻思着找个看得过眼地就凑合一宿得了,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尹潘安,好悬给他魂儿勾走了。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尹楼笑了好一会儿,缓了缓才说:“我那天是路过,不是特意去的。店是我朋友开的,我给他送车钥匙,走的时候看见你了……”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越征也能想出来,气氛顿时多了点别的意思,燥的人脖子都热。
整的跟小屁孩一见钟情似的,越征想,你越哥都三十了,早就不信这玩意了,这把戏不中用。
尹楼看着他:“越哥,你耳朵红了。”
越征一僵,捏了两把,瞎编:“汤,汤太热……你体虚老冷,你不懂!”
越来越会撒谎了,尹楼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
“那店是你朋友开的啊,”越征一点也不圆润地转移话题,“我还寻思呢,你一人民教师,怎么能上那么乱的地儿去。”
“越哥,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尹楼忽然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越征让他问一愣,被盯着也没个时间撒谎乱编什么的,大实话往外秃噜:“玩儿的挺乱的富二代啊。”
“扑哧。”尹楼没忍住笑出声。
越征闹个大红脸,也觉得挺不好意思。“谁让你头回见面就那么浪。”
“抱歉,”尹楼一双眼睛笑起来眼尾微弯,弧度恰到好处地捏着越征心尖儿,看得他一阵分心,尹楼给他夹了一筷子鱼,刺全都挑出去了,“那天的事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都过去了,还道什么歉,”越征说,“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先入为主了,误会你了,我也道歉。”
尹楼又笑了,胳膊搭在越征肩膀上,眉眼俊朗,近距离看着他的时候眼尾的痣活了似的,勾着越征的神经。
尹楼说:“我们要互相道歉道什么时候?要不要拜一拜?”
“扯淡!”越征回过神,也乐了,过会儿又忍不住感慨,“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认识你这么有层次的知识分子,还能当兄弟,老越家出息了。”
“哪有这么严重。”尹楼眉梢微挑。
“你不懂,”越征瞅他,半晌抬手在他头发上胡噜了一把,又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问他:“瞅着没?”
尹楼顺着问:“什么?”
“知识!”越征指着自个儿脑袋,“从今往后我这思想都有档次了,借你光了。”
尹楼笑了半天,越征看他,看着看着也绷不住跟着笑,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笑得歪尹楼怀里去了,恰好越小晴被吵得推门而出:“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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