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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今后继续住我那,还是回去收拾行李?”穆煦问。
    “当然是……”池君韬瞄池琰一眼,理直气壮地说出诉求,“继续住你那。”
    “要交房租的。”穆煦说。
    “我的工资都给你。”池君韬说。
    池琰看不过眼,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池君韬:“丢不丢人,赶紧滚。”
    池君韬顺势搂着穆煦的肩头带他出门,穆煦站在玄关处换鞋披外套。他环顾四周,池琰的住所装修简约,白墙白砖布艺沙发,家具的转角贴着的海绵条彰显了子孙的孝心。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池君韬小声问,“感觉你不太高兴。”
    “没什么,有点累。”穆煦说,他向池琰友好地道别,“池老先生再见。”
    池琰坐在沙发上朝他挥挥手。
    “我来开车吧。”池君韬说着,摁下门口的电梯。
    穆煦不搭腔,他想了很多,最终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如他说给池佑的话,他忘记了六岁之前的许多事,却又时刻被暨钶困扰,他的潜意识留存了暨钶的片段,可他的大脑把这部分记忆死死的封存。
    电梯到达一楼,池君韬伸手:“车钥匙给我。”
    穆煦把车钥匙放在池君韬手心,他确实需要时间理清楚乱七八糟的想法。
    “见我爷爷压力大吗?”池君韬问。
    “嗯。”穆煦说。
    “他就是这样的人。”池君韬说,“看起来凶,其实不凶。”
    “你是他孙子。”穆煦说,“他对你肯定是不同的。”
    池君韬察觉到穆煦话语中隐含的小刺,倒也不生气,说:“枭雄便是如此。”
    坐进副驾驶,穆煦靠着车窗,眼神没有焦点,他回想池琰的模样,在脑海中勾画出一个更年轻的池琰。思维发散到在机场停车场等池君韬的小憩时的梦,幼小的他坐在男人怀里,面对着一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记不清那群男人的脸,但笑声里有一个人的声音像极了池琰。
    “我也不是多么爱我爷爷。”池君韬说,“我爱他,但没有那么爱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穆煦抬起眼睛看向池君韬:“我以为你和他很亲。”
    “我妈是个普通的银行职员,她跟我爸结婚的时候,我爷爷非常反对,那时候我奶奶还在世。”池君韬说,“爷爷非要我爸和门当户对的姑娘相亲,我奶奶偷偷把户口本给我爸,让他带我妈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
    “直到我妈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我爷爷才开始跟我爸说话。”池君韬说,“他不是因为我是他亲孙子对我有所不同,他是对我爸心怀愧疚。”
    穆煦缓慢地眨眼,说:“起码他对你心怀愧疚。”暨钶可是什么都没得到。
    “这非常奇怪,穆煦,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池君韬踩一脚油门,将车停在十字路口,“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事情。”
    “我甚至不知道一丁点你家里的信息。”池君韬说,“而我家的事你几乎都知道了。”
    “你想知道什么?”穆煦说,“我挑能讲的讲给你听。”
    第49章 失窃萤火虫
    听到穆煦的回答,池君韬反倒失去了探究的欲望,他说:“算了。”
    穆煦纳闷地睁开眼睛看向开车的池大少:“怎么?”
    “你肯定什么都不说。”池君韬说,“没意思。”
    “爱听不听。”穆煦闭上眼睛靠着车窗继续假寐。
    池君韬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车,一边想着穆煦嘴紧肯定不讲有价值的信息,一边犹豫万一这家伙突然良心发现了呢。他表面平静无波地开车,心里两股势力扭打得你死我活,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大学的时候挂过一门课。”穆煦闭着眼睛说,“就挂过那一次,挨了我妈唯一一次打。”
    池君韬支棱起耳朵:“大几挂的课?”
    “大一。”穆煦说,“高中学习很苦,好不容易考进牛津,第一年有些松懈,我喜欢游泳和皮划艇,常常翘课去训练。”
    “我学皮划艇非常快,早早入选校队,参加各种比赛。”穆煦说,“有一次是和剑桥比赛,两个学校都卯着劲儿比过对方,皮划艇也不例外。比赛的那一周正好撞上逻辑学考试,我随便写写提前交卷了。”
    “看到分数下来的时候我愣住,我从没得过这么低的分。”穆煦说。
    池君韬问:“你们划船赢过剑桥了吗?”
    穆煦骄傲地说:“赢了。”
    “那挂科不亏。”池君韬说。
    穆煦轻轻地笑起来:“是啊,不亏,气得我妈用插花砸我。”
    汽车开进书香园,池君韬说:“元旦假期你怎么过?”
    “没想好,你呢?”穆煦问。
    “我……”池君韬起个话头,咽下后续的话,如果他说和池琰一起,穆煦肯定会接着说去情人那,这个结果不是池君韬想要的,他说,“咱们出去玩吧。”
    “去哪?”穆煦问。
    池君韬的脑袋快速转动,他说:“去广州,我想吃早茶了。”
    “随你安排。”穆煦说,“我都行。”
    伦敦,萤火虫山庄。
    “欧文。”穆白萤敲敲更衣室的门,“你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项,亲爱的。”欧文打开门,领带挂在脖子上,“帮我系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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