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气急,怒骂道:“敢害老子记过,你还是第一个,你给我等着,接下来几年,你看我会不会在学校里让你好过!”
按着吴鹿洺的正是刚刚钱韦畅说的被记了大过的三人之一。
前阵子在巷子里被吴鹿洺揍得最厉害的三人中为首的那人。
三人中的另外两人跟着几名明显不是C大学生的人在包围圈里,看着吴鹿洺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愤怒。
三人身上的绷带都还没拆,但大抵是觉得这会人多势众,看着吴鹿洺也就没了害怕。
按着吴鹿洺那人骂完后,又抽了抽拳头,发现仍旧抽不开,正恼火地要叫边上的人来帮忙时,忽地听见吴鹿洺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你打算怎么不让我好过,要弄死我吗?”
那人一声冷笑,正要开口,忽地又听见吴鹿洺道:“如果只是要弄我,却不弄死我,我可是会弄死你的。”
吴鹿洺被按在墙上,低垂着眼眸。
稚气的娃娃脸因为那人刚才的一拳挂了彩,嘴角破了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他的体型比不上那人健硕,此刻任谁看他都是弱方,开口说着别人听不见的话也肯定是在求饶。
周围的学生越围越多,已经有不少人偷偷报了警联系老师,暗暗录像的也不在少数。
只有按着吴鹿洺的人,能听到吴鹿洺完全轻松甚至掺着一声笑意的警告话语。
那人僵了一瞬,就听见吴鹿洺又道:“你不是让人传播,是我阴险歹毒设计把姓崔的送进监狱的吗?我觉得你应该也很好奇,我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
吴鹿洺说着,垂眸看了眼手里卡住的拳头。
按着他的人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听见吴鹿洺又道。
“他用他的右手,抓了我姐姐的头发。所以我就拿石头,一根一根地敲碎了他右手的每根指头。”
吴鹿洺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到“一根一根”和“敲碎”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语调放慢了不少。
那人恍惚间产生了错觉,好像被敲碎骨头的是自己的手一般,被吴鹿洺捏着的手一阵发麻。
他下意识想往后撤,却被吴鹿洺按得更紧。
吴鹿洺轻缓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跟你一样,出了院以后就怒气冲冲地找了一帮人来找我示威,从他跟我说第一句话开始,我就已经想好,要让他去监狱里蹲多少年了。”
“我这个人,可比你传得要阴险歹毒多了。”
他说着,狠狠捏了一下面前人的拳头,见对方疼得龇牙咧嘴,他轻笑道:“你看,我能轻而易举让你打不到我,可我还是挨了你一拳,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鹿洺似乎也没要对方回答,继续道:“这条走廊有四个监控,能全方位拍下你打我的证据,周围的所有同学也都可以作证。校规第一百三十二条,大过处分后三十天内,若再次犯下打架斗殴、违法违纪等严重违反校规行为,将予以退学处理。”
“你说得对,我怎么就害你记过了。”他抬眸看向面前人的眼睛,语气轻慢得像是一个孩童在开天真又残忍的玩笑,“记过当然不够,你惹得我不开心,当然要退学才够啊。”
吴鹿洺说每一句话,语气都轻松淡然,像是在跟人谈论午餐般轻松简单。
话里的每个字却都让人背后发麻。
再加上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的骨头捏碎。
当吴鹿洺放开手时,那人已经满背的虚汗,手更是疼得没了知觉。
他看着吴鹿洺,一时间没了之前的气焰,因为疼痛而皱起的脸上浮上了几分摇摆不定。
吴鹿洺没再看他,动作轻缓地矮身捡起地上的书,旁若无人地走出了包围圈。
大概是中间的人愣着的缘故,包围圈的几个人一时间竟也没人反应过来要拦他。
围观群众一时间也开始有些摸不清目前的情况,直到中间那人反应过来,忽然冲他大喊了一句:“你以为那么轻松就能让我退学吗!学校新教学楼的实验室是我家捐的,我就算在监控下把你打得爬不起来,我都不会退学。”
他这话一出,周围顿时热议起来。
学校里早有传闻这几人家里富有,所以才一直在学校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
吴鹿洺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气焰嚣张的那人。
大概是见周围人因为他自曝身家后语气里带了点忌惮,他跟借胆一般,刚才被吴鹿洺言语吓退的胆子一瞬间又回来。
吴鹿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越发嚣张还想再多说,淡声道:“哦,那你知道那栋楼的捐赠者是谁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让周围炸开了锅。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随便一件T恤都五位数吧!”
“原来钞能力真的能打败钞能力。”
吴鹿洺仿佛听不见议论,收回视线神色与平常无异地从人群中走出。
刚走到人群外,就看见钱韦畅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地看着他。
钱韦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吴鹿洺已经摆脱了那人的桎梏,因此前面的他都没见着,就听见了两人最后的一番对话。
吴鹿洺从他身边走过,语气平常地说了句“走了”,钱韦畅才反应过来,连忙蹦跳着跟上。
两人走出教学楼,钱韦畅才终于反应过来,震惊地开口问:“兄弟,学校那栋新楼真是你家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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