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洲嗯了一声,很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早起,我不吵你。”
“真的假的?”听他保证的这么痛快,孟疏遥不是很相信地看他两眼,警告道,“不准晚上偷偷进来。”
宋屿洲没说话。
有好几次,孟疏遥也尝试过自己跑到主卧去睡觉,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要么是身旁已经躺了个宋屿洲,要么就是自己出现在客卧,身旁还是有个宋屿洲。
次数多了,孟疏遥就懒得挣扎了。
宋屿洲又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孟疏遥不是很相信他,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错来,就哼道:“你最好是。”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出门。”孟疏遥搬好东西,又跑到玄关处去换鞋,还跟宋屿洲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不要等我。”
他戴好帽子,又低头去抽屉里找车钥匙。
“不是没有行程吗?出去干什么?”宋屿洲的脚步声接近,“你这两天都休息。”
孟疏遥理所当然地说:“对呀,就是因为休息所以才要出门。”
宋屿洲就不说话了,又问:“上次你说那家新开的蛋糕店,晚上八点钟关门,你要不要吃?”顿了顿,“想吃的话,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顺路去买。”
“那应该来不及吧,”孟疏遥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我们可能会晚一点。”
“哦。”宋屿洲说完这声,就没动静了,只站在孟疏遥身后不远处看他穿鞋。
那双鞋的鞋带很难系,孟疏遥不太会,每次都是胡乱打个结,剩下的部分塞进鞋子里,等回家的时候再慢慢拆开。
宋屿洲看了一会儿,便走上前,蹲下来,拎住孟疏遥的手腕放到一边,让他不要乱动:“还是我来吧。”
他动作娴熟,打的蝴蝶结又漂亮又容易解,孟疏遥尝试学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好了。”
孟疏遥试着动了动脚趾头,鞋面上的蝴蝶结也动起来,没有散掉,还是很牢固。
“这样就不会松了,太好了。”孟疏遥美滋滋地说,“蝴蝶结真好看。”
宋屿洲说:“下次给你换一根鞋带,这个不好系。”
“嗯嗯嗯,我走了拜拜!”孟疏遥戴好帽子打开门,跟宋屿洲挥手,“你在家也要好好吃饭!”然后一点犹豫都没有,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宋屿洲:“……”
孟疏遥最近在计划一件大事。
闻蔓曦被他强行拖出来,不客气地敲了他几个包包,才开始汇报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上次去你们家的时候顺便试探了一下,感觉叔叔还好,阿姨也没有特别反对,但是要说全无感觉吧,也不是……”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跟霁铭哥坦白吧,”闻蔓曦托着腮,分析道,“要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你有没有告诉他,肯定会出事的。”
说到孟霁铭,孟疏遥心虚几秒钟,但很快又支棱起来:“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才决定先从爸妈下手。如果爸妈同意了,至少哥哥不会发太大的火。”
闻蔓曦摇摇头:“我觉得你把霁铭哥想的太温柔了。”她说着,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救命,到时候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就当我跟霁铭哥一天知道的!”
孟疏遥满口答应,又突发奇想道:“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作为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我哥有可能不生气吗?”
“没可能的,你别想了,总之,你哥肯定是要发火的,别挣扎了。”闻蔓曦否定道。
孟疏遥叹口气:“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起来,孟疏遥拿起一看,“宋屿洲”三个字明晃晃地挂着。
坐在对面的闻蔓曦也看见了,故意拉长语调感叹一声:“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出门吃个饭都有人查岗。”
两个人点的东西很少,也不怎么吃,闻蔓曦是为了保持身材,孟疏遥就纯粹是为了等会儿留着肚子吃小蛋糕。
还不到八点,孟疏遥接了电话,对面的宋屿洲好像也在外面,背景音有些嘈杂,车辆的鸣笛声和说话声交杂在一起。
“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赶得上,”宋屿洲说,“他们家出了个新品,是车厘子口味的。”
孟疏遥低头搅了搅柠檬水,小勺子碰撞在杯壁上发出叮当的响声,他又想笑,说:“那你去给我买。”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宋屿洲静了一下,然后说:“嗯。”然后又仿佛很好心地提醒,“等会儿可能会下雨,你带伞了吗?”
孟疏遥知道他想听什么,但就是不说:“我开车了,没有伞也行。”
宋屿洲在那头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孟疏遥扑哧笑出来,喝了一口柠檬水,自作主张地替宋屿洲翻译:“你要来给我送伞吗?”
还没等宋屿洲回答,孟疏遥又笑,很轻松地说:“那你来吧。”想了想,接着说,“然后可以一起去买车厘子蛋糕。”
挂掉电话,闻蔓曦在一边促狭地笑,调侃道:“怎么?谈恋爱了跟我吃个饭也不行?要是以后你爸妈同意了,是不是还得把我拉黑啊?”
孟疏遥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便也顺着道:“对啊,我们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黏糊,你们要订婚的人还不是一样?”
说到男朋友,闻蔓曦的兴致高了一点,又跟孟疏遥讨论了一会儿订婚典礼上的捧花要选哪个比较好:“我要抛给你的,你怎么可以不参与?”她说的有理有据,“让你有一下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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