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刺猬就听不得这话,三两句让他捧成了吹了气儿的气球刺猬,轻哼了一声,却扯过他的领带。说:“你要来也不是不行。”
三十岁的陆老板温顺点头。
宁晃慢条斯理说:“我缺个助理,你得听我的。”
锐利的眉眼一骄横起来。
越发惹得人心里痒痒。
陆忱说:“好。”
宁晃定定看了他片刻,这才轻轻松开了他的领带。
想起自己刚刚抓过菠萝包的手,又看了看领带上的油渍,又若无其事说:“领带换一条去,脏了。”
好像不是他弄脏的一样。
226
节目的场馆租在南方城市,下飞机时还不觉得冷,
进了室内知道南方冬天的厉害。
跟北方那种落了雪的干冷不一样,是湿漉漉黏答答,如影随形的冷,不知不觉就从皮肉冷到骨头里。
录节目的时候也一样,场馆里头没什么像样的取暖设施,在舞台上聚光灯照着还好,台下就潮湿阴冷得厉害,尤其是准备时间,一直坐在那儿不动弹,就算是休息室,也没暖和到哪儿去。
台上穿得漂漂亮亮、光鲜亮丽,下来都捂着外套倒抽凉气。
毕竟裹着羽绒服录节目也不好看。
宁晃衣服下头贴了一排暖宝宝,下来就直跳脚。
放在平时,其实宁晃也能忍忍。
但这几天骑在陆老板头上,已经骑惯了,有意要折腾陆忱,就格外娇气。
开口就是:“我冷了。”
这几天连陆老板都不叫了。
陆老板就鞍前马后给他找更厚的羽绒服。
又差使陆忱去找小毛毯。
找到了小毛毯又要热水袋。
颐指气使、作威作福。
别人还都不好使,非得陆忱跑进跑出,他才觉得舒坦。
惹得夏子竽在边儿上说风凉话,调侃宁晃:“公开了就是不一样啊。”
“平时把人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终于舍得拿出来用用了。”
之后录了节目,陆忱就在台下找个地方看。
尤其今天的小刺猬特别好看。
自从习惯了失忆之后的状态,录节目越来越有模有样,连后台人员也习惯了他的忽大忽小,连准备服装的造型老师,都是给他准备两套。
大的一套,小的一套。
而且还不是一模一样的两套。
今天穿得这套特别花哨,墨绿的复古棒球服外套,里头搭了一件饱和度不高的,脏粉色T恤,越发衬得他皮肤白净,锋芒毕露。
马尾上还绑了粉色的挑染脏辫,搭着粉色金丝圆框的墨镜。
叮叮当当的夸张饰品,衬着十八岁青涩的面孔,点评时与年龄不符的专注和泰然。
听到好听的作品就眼睛发光,甚至会轻轻跟着哼唱两声。
以至于哪怕台上无数的年轻漂亮的面孔,还是没人能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陆忱更不可能做到。
录到中间休息的时候,宁晃就蹲在台边儿,跟台底下的观众闲聊。
他其实是不擅长聊天的,但台底下的观众跟他说话,他就听着。
问他,他也会简简单单答两声。
也是他公开恋情的风波太大,下头似乎有人问他恋爱的事儿,他就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人家问他,说:“小宁老师,你们谈了多久啊?”
“有人听过陆总喊你小叔叔,你俩是远房亲戚啊?”
“这个叫法好甜啊。”
小宁老师没想到他们已经挖得这样深了,脸色蓦地涨红,嘴里却不大服气地嘀咕:“你们怎么问那么多,狗仔派来的奸细啊?”
台底下观众就一阵善意的哄笑。
还有人小声说:“小宁老师,你才十八岁,你可不能被骗了啊。”
小刺猬好面子,冷哼说:“我借他个胆子。”
这话其实二十几岁的宁晃说出来,还挺有威慑力的,偏偏他现在顶着一张十八岁的皮,便叛逆小青年似的可爱,惹得观众笑起来。
哪怕宁晃辩解说,自己不是真的十八岁,其实记忆已经找得很多了,下头也只剩下了怜爱慈爱的目光。
陆忱看出来了,他周围那一圈估计全是他的妈粉。
他站在人堆儿里,浑身上下都是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
恰到好处的光彩夺目、恰到好处的适宜舞台,却又恰到好处的纯粹自然。
隔着好些人,宁晃似乎看见了陆忱,冲他做了个鬼脸。
陆忱给他发消息,说:“披件外套再跟他们聊,别着凉了。”
舞台有聚光灯,比台下能好一点,但宁晃那一身,的确也算不上暖和。
谁知宁晃摆弄了一下手机。
发了个翻白眼的黄豆脸。
陆忱又给他发:“刚才还说冷呢。”
这次是两个翻白眼的黄豆脸。
陆忱拿自家叛逆模式的小男友没法子,认命地叹气。
宁晃隔着老远看见他愁眉苦脸,倒越发高兴了,跟台下观众聊得更起劲儿。
没过几分钟。
忽得听见低低响起了一声惊呼声。
继而有人窃窃私语。
他愣了愣,只见自己身边的地面上多了一个影子。
他甚至没细想,就知道是谁。
——连摄像大哥都追着拍的,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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