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墨一口饭直接喷了出来。
苍梧茫然道:“教什么了?”
洛川严肃道:“嘴对……”
林景墨直接一筷子鱼肉塞进了洛川嘴里,脸涨得通红。他这人本来就面皮子薄,这方面的事,平时也都是洛川对他主动,难得主动一回还被当成了恶徒!
他干笑道:“师父,这一桌子好菜不吃,光聊天儿多浪费。”
苍梧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忽然笑道:“你两在禁闭室里,都做什么了?”
洛川吃了嘴里的东西正要在问,便听林景墨猛拍桌子,大声道:“小二,菜怎么上这么慢!我这桌上的都快吃完了!”
洛川侧目,这小子的耳根子都红了,顿时玩心大起。他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不小,却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果然,他这小徒弟立马收了拍桌的手,冲他尴尬道:“师父,这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喂药嘛,你那嘴又撬不开……”
苍梧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了,他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添油加醋道:“手都撬不开,那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洛川手指敲击杯沿,又问道:“真是苍梧教你的?”
本尊在这儿坐着,林景墨也不能瞎编,要不然说是苏安教的?洛川会不会再去质问?
他猛地站起身,破罐破摔道:“对,我是亲了,那又怎么样,你又不会有孩子!”
“咳咳……”苍梧捂着嘴,险些一口茶呛气管里。
林景墨通红着一张脸,嘴里说的话却是半点都没给自己留脸面。“我给你当徒弟,又是做饭又是打扫,我亲两下拿点儿报酬回来有什么不可以!”他看着憋笑的苍梧再次问道:“不可以吗!”
苍梧摆手:“只要你师父不反对,亲两下确实没什么。”
洛川没应他,转而对苍梧道:“你问苏安要钱了吗?”
苍梧拿着茶杯的手一愣,道:“没有。”
两人互看一阵,极为默契的翻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林景墨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小二急急忙忙端着两盘菜从楼下上来。
“来了来了,客官莫急,还有锅佛跳墙得熬得够火候,要不然那味儿出不来。”小二看了眼雅间里只剩一人,碍于进门时喊着付钱的两人都不在,便问道:“怎么就只剩客官您一人?”
林景墨的脸黑了个彻底,混账玩意儿!他侧头看了看二楼窗户的高度,以他的本事,应该还不至于跳楼不摔伤。
他犹豫着自己都死过一回应该不会再死,摸索的靠着窗沿道:“那个……你们这儿能洗碗抵钱么?”
“……”
“这堆也得洗,别偷懒啊!留一粒灰尘就在抵一柜子碗。”
厨师在院子门口放下一沓菜碟,满院子新碗旧碗的中心,林景墨埋着头在木盆里用抹布搓着砂锅。
造孽!他知道洛川混账,只是没想到古时候的洛川更混账!吃霸王餐说跑就跑。还有那个苍梧,好歹是个文化人的鼻祖,做出来的事情半点儿没文化人的风度。
还神明呢,一个比一个缺德!
他把洗好的砂锅放到一边,从面前那堆山一样的盘子里拿过一盘接着洗。
想他堂堂一个林家大少爷,在家别说是家务,连个床单都没亲手换过。自打认识了洛川,见天儿跟个保姆似的在后边伺候着,真是活该欠他的!
满院子的碟子,他活活从白天洗到天黑都只洗了冰山一角。他踹了一脚边上打井水的木桶,骂道:“黑店!几碗破菜收这么多钱,怎么不去抢啊!”
小二端了一沓客人吃后的空盘进来,身边还有个女人,看穿着打扮跟气质应该是老板娘没错了。
“真是什么人都往店里带,有没有钱吃饭你看不出来啊?”老板骂骂咧咧。
一看那辛勤刷碗的是个少年,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看就是逃难来的。顿时摆手道:“算了算了,看着怪可怜的,差不多得了。你去问问他有没有地方住,实在没有先店里对付一晚,明儿个给点吃食打发他走吧。”
小二点点头:“还是老板娘您心肠好。”
老板挽了挽发髻,一通马屁还挺受用,最后看了眼洗碗的少年,摇头道:“也是可怜,如今跟原梁打仗,苦的全是些不能反抗的百姓。”
说罢,摆摆手走了。
小二给林景墨安排了间客房,床铺用具样样齐全。林景墨好一阵感谢,他本以为对付一晚最多也就是柴房,不想竟还有这待遇。
只是门一开,屋子里苍梧跟洛川早已坐在里面,还心情大好的下着棋。他赶紧把门关上,冲两人大骂道:“有你们这样的吗!吃霸王餐还拿我抵债!”
苍梧落下一子,辩解道:“我只喝了茶水,那茶水不用钱。”
林景墨扯了满是油渍的衣服光了个膀子,道:“我要洗澡。”
言下之意,就是请这两位出去。可话说出口,下棋的两缺德鬼却并未有所动静。光一件衣服不起效,他又解起了裤头。
苍梧终于待不住了,摆手道:“我还是出去看看有没有原梁百姓过来得好。”
洛川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棋盘。见他的小徒弟不脱了,便说道:“这屋子里可没有能洗澡的地方。”
言闭,盖上装棋子的编织盖,然后走到床上,极为理所当然地躺下了。双手放于胸腹,衣衫齐整,睡倒是睡得挺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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