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闻言一愣,边推开休息厅的门边诧异,“你以后要买什么车啊车灯三十万?”
“科尼塞克?”一个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笑意,然后帮萧夜扶住了门,“萧先生。”
对萧夜这么客气的人正是景燃,他寸头已经长出了头发,很随意,没有特意弄什么造型。穿得却很讲究,像是特意精心搭配了,但又没有太刻意,整个人非常自然慵懒。
想必是他艺术家男朋友的手笔。
“萧夜。”萧夜纠正他,“别再先生了,拜托了。”
喻禾星跟着进来,今天骆琰飞在这里,来之前萧夜告诉他,骆琰飞跟杜源的合作谈成了,他为杜源的建工工程和北美的建筑设计师朋友介绍认识,为杜源的标书加了不少分,第一名中标。
“你好。”喻禾星和景燃打招呼。
景燃非常礼貌地颔首,“你好,喝点小柑橘茶吧,燕岁让我带来的。”
听见燕岁的名字,萧夜多问了一句,“燕老师没过来吗?”
还有几天过年,大家都趁这阵子出来放松休息。
景燃一提到燕岁就嘴角上扬,“哦他……他在家赶Dead line。”
两个人穿过台球桌和自助餐台,骆琰飞在落地窗的沙发里,看他俩来了,“坐。”
“你进步挺快,四驱的兰博都能漂起来了。”骆琰飞给两个人倒茶,是景燃说的小柑橘。
喻禾星笑笑,“还行,萧队的功劳。”
“说真的,你天赋不错,考不考虑以后不打职业了来开赛车?”骆琰飞说着,剥开一颗开心果往嘴里丢。
喻禾星下意识看萧夜。
“你瞅他干啥,他不是今年退役吗。”骆琰飞嚼着开心果,“贤弟,退役了来车队潇洒两年?跑跑圈速赛,景大教练看过你录像,一顿夸。”
“录像?”喻禾星问。
骆琰飞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了两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萧夜没告诉喻禾星的事情,遂放下开心果,“你们喝茶,我去跟他们打桌球。”
溜了。
“高中的时候在美国跟人家飙车,一百块一圈下注。”萧夜说,“叫我去美国的就是骆琰飞,他录的像。”
喻禾星点点头,“当时几岁?”
“十七……”萧夜清清嗓子,略有点尴尬,毕竟自己现在的形象是沉稳又年长的一号位。
“十七啊……”喻禾星拖了个类似“哇哦”的尾音,笑得可坏了,“你十七岁这么狂野呢?不限速公路跟人飙车?”
那段时间对萧夜来讲属实是一段中二病黑历史,但他也知道喻禾星想听,抿了口茶,从竹筐里抓了把开心果,“想听?”
喻禾星玩命点头。
然后萧夜抓过他的手,反过来掌心向上,把开心果放在他手里,“剥吧,边剥我边给你说。”
喻禾星立刻把垃圾盘挪到手边来,食指和拇指一捏,咔哒,果仁滚了出来。
“那时候刚到瑞典,我妈和继父刚结婚,我高三在斯德哥尔摩重新念了一年,暑假的时候骆琰飞叫我去美国玩。”萧夜说,“当时……当时我跟我妈说骆琰飞叫我去玩,但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骆琰飞是叫我去跟人跑圈速,我继父偷偷多给了我两千块,我到了之后用这钱给自己买了个挺好的头盔。”
喻禾星忘了开心果要剥给萧夜,肌肉记忆自己喂自己吃了,“你不怕吗?”
“现在让我去我是怕的,当时比较……”萧夜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比较二百五。”喻禾星补上。
“你那开心果是自己吃的?”
喻禾星赶紧把手上这颗果仁塞嘴里,然后下一颗才剥开,递到他嘴边,“然后呢?你开的什么车,那种圈速赛人家会下黑手吧?”
萧夜把开心果叼走,顺了口茶,“一辆领克tcr,骆琰飞帮我租的,刨去车辆损耗……就是油、机油、变速箱油、轮胎那些东西,也就赚了台电脑。”
“你赢了几圈?”喻禾星问。
“不太记得了,就记得那时候有个当地人,二十来岁吧,开个保时捷GT3rs。当时我全油门出弯,他那辆车全油出弯打不了转,就决定发狠带着我撞护栏。”
喻禾星听着瞪大了眼,“靠,没人管管吗?”
“大黑天的,公路,交警监控一个都没。”萧夜知道指望不上他,自己剥开心果,“然后我直接倒车,撞他前车灯。”
“……”喻禾星前一秒还为他打抱不平,后一秒,“保时捷的车头你也敢撞?赔了多少?”
萧夜剥开心果的手停下,开心果开不开心的他不知道,但现在他自己就蛮不开心的,“朋友,你男朋友被人下狠手撞护栏诶。”
“那你不是好好的坐这儿呢嘛,你十七的时候我才十岁,你跟人半夜飙车的时候我在家里练复调练得想撞墙,我说什么了吗?”喻禾星理不直气也壮。
……萧夜听完居然有一瞬间有想要道歉的冲动,对不起我当时应该把你从家里偷出来带你一起去飙车玩。
“后来我俩都有车损,但我那车不值钱,骆琰飞把他赢的钱拿去修车了,那圈之后保时捷记恨上我了,要求我跟他用同马力的车再跑一次,就是想一较高下。”
喻禾星:“嗯。”
然后在小孩儿期待的目光里萧夜简单说了后来的故事,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故事的结局就是萧夜赢了一台电脑回去,而后来保时捷车主要求的同车加赛,让萧夜给他的电脑配上了当时时下最好的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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