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停留在KTV里,凌乱的酒瓶从脑袋里一闪而过,这些画面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无法拼凑完整。
他喝断片了。
左手边的床上睡着一个人,半张脸埋在洁白的被子里,一只脚从窗沿伸出来,脚板心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童屿抱着被子,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床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衣服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昨晚是谁送他回的宾馆的?
有没有发生什么?
卢青山和苏达那两个家伙呢?
这些思绪通通被炸裂的闹钟扯断了,旁边的人终于醒了,陆望拉开被子,一张帅气的脸从被子里钻出来。
童屿一看,顿时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抄起床上的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了刚睡醒,还没睁开眼睛的陆望。
陆望还没睁眼,就感受到了对方杀气,虽说意料之中的事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懒洋洋的笑了一下,挪开盖在脸上的枕头,慢悠悠侧过身,用一只手臂撑着头。
他看着坐在床头惊慌失措的男人,笑着问:“童宝,昨晚睡得还好吗?”
童屿后脑勺的两束头发翘着,眼皮有些浮肿,看上去甚是可爱,他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再想往下看,却被对方用被子挡住了。
“我衣服去哪了?”童屿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惊慌。
“衣服啊...”陆望想了一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昨晚你自己脱的,不记得了吗?”
“要是记得还会问你吗?”童屿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陆望不慌不忙的坐起身:“你昨晚头发都没吹干就睡着了,我好心把你抱上床,还给你盖了被子。”
童屿把对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化掉:“你抱老子了?”
陆望点点头:“睡得像死猪一样,抱你你都没有反应...以后可别一个人出去喝酒,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童屿内心充斥着焦躁与尴尬,想了半天,问了一句:“我是怎么从浴室里出来的?”
陆望穿着浴袍走到床对面拿矿泉水,慢悠悠拧开,仰起头喝了大半瓶,才慢慢开口:“你说呢?”
童屿周围一件衣服也没有,浴袍还挂在柜子里。
所以...难道...他昨晚洗完澡是裸奔出来的?!
想到这里,童屿有些不淡定了:“你...看见了?”
“我都抱你上床了,又不是瞎子。”
陆望把剩下半瓶水喝完,嘴角一勾:“你要是想让我负责,我也没意见。”
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童屿瞪着陆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陆望:“咱俩都是直的,你怕什么?”
“你这吊样,还说自己是直的?”童屿一万个不信。
陆望:“之前都是逗你玩的,谁让你嘴贱?”
童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逗我很好玩是吗?”
“还行。”陆望看着床上的人:“赶紧起来吧,十点有解剖课,我去隔壁喊那两个起床。”
童屿依然很抓狂:“帮我把衣服扔过来!”
陆望把衣服通通扔到童屿床上,知道对方要换衣服,他转身去了隔壁屋子。
里面的两个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敲了半天门卢青山才迷迷糊糊走过来开门,苏达的呼噜声也够大的,难怪敲门都没反应。
陆望:“收拾一下回学校了。”
卢青山胃里一阵难受:“你咋这么精神?敢情我们喝的是酒,你喝的是水?”
“道行太浅了!”陆望拍拍卢青山的肩膀:“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
这一次彻底把卢青山给喝服了,他们三个人都没把陆望灌趴下,说出去都丢人。
卢青山:“童哥起了吗?”
“起了,你把苏达叫起来,楼下面馆集合。”
吃完早餐,四个人回寝室换衣服,顺便把白大褂也穿上。
走之前童屿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银丝边眼镜戴上,他并不近视,只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很冲,熏到眼睛会很难受,所以他专门买了一副舒服的眼镜。
换上白大褂,带上银丝边眼镜,一股禁欲男的味道就散发了出来。
陆望早就收拾好了,坐在椅子上欣赏对方的颜值,并且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
仿佛这身白大褂会封印人的灵魂,不管昨天晚上玩得有多嗨,只要穿上白大褂,他们就是严谨的医学生,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法医。
童屿从书架上抽出了《局部解剖学》,这一门课对法医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加上他挺感兴趣的,所以早就看过一遍了,对里面的内容还记忆犹新。
比起理论知识,他更喜欢实操。
另外三个人见童屿带书了,相当于自己也带书了,套上白大褂就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走。
还没到实验楼,就看到班长和另一个同学站在窗口边透气。
童屿不着急进解剖室,想先让解剖室的排风扇吹一吹,那些尸体长时间放在解剖室里平时都是密闭的状态,福尔马林大量挥发在空气中,这会儿进去就是受罪。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后,大老远的就看见学委从大马路边走过来,怀里抱着一本蓝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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