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一阵幸灾乐祸:“这是拿错了吧,这本就是新的啊,拿去校门口回收旧书的店里卖,都得比其他书多卖点钱吧。”
林白没好气地把书劈手夺回来:“这位同学,背着我写作业的仇还没了,这就尽赶着落井下石!”说完立马转头继续求沈婳,变脸似的连表情都换了一副,“班长你就收上去吧,老师根本不仔细看的……”
沈婳纹丝不动:“那要是看了,老师得先找我这个课代表的麻烦。”她说着,无情地走开,来到阮景那桌。
阮景有些得意地把早就准备好的作业呈上。
沈婳拿过来翻了翻,有些惊讶:“你居然写了?抄的谁的?”
也不怪沈婳开口就怀疑人,她从小和阮景住一个小区,算不上很熟,不过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她的认知里,从没见过阮景在学习上端正过态度。现在没有吊车尾的成绩,还是得益于紧盯他学习的林蓉。加之阮景他们三狐朋狗友连排坐,上课打游戏睡觉不听课,能把作业抄了交了算是稀奇,根本无法想象会自己写作业。
这回换阮景笑不出来了:“……我就不能从良吗?”
“这么稀奇,”作为语文课代表的沈婳对他的用词不当有些好笑,“是谁这么大本事,能让你忽然醒悟啊。”
就在这时,秦西诀抬头看了她一眼。
空气就莫名其妙静了几秒。
阮景才想起来,秦老师这个在A高呆惯了的学霸,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学渣互啄的鸡飞狗跳画面吧。
沈婳以为插科打诨打扰到这位学霸了,毕竟这人看起来挺喜静的样子,于是也没再几乎和他们胡扯,转头对哭丧着脸的林白交代:“你至少再把填空题弄弄吧,我等你一节课。”
林白如获大赦,在扑通跪下和立马奋笔疾书之间纠结半天,沈婳已经溜远了。
直到自习课,孙奇无所事事,听到后排阮景和转学来的学霸时不时唠几句,不由有些稀奇,一问才知道秦西诀就是阮景前段时间的游戏代练,立马刮目相看。
孙奇:“兄弟,尖子生的全面发展还包括电子竞技啊,来一起打一把游戏吧。”
终于赶完作业的林白一听,也立马转身掏出手机:“我也来我也来。”
秦西诀居然意外好邀约,应了下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眼前两人眼里对转校生的陌生已经完全消散了,看来学霸也不是看起来那样不太爱搭理人的样子嘛,毕竟能一起打游戏的,都能建立革命感情。
男生的友谊好像就这么简单。
阮景就着气氛想加入,刚想说话,秦西诀把自己的笔记放到他的桌上:“上节课的笔记你漏抄了一半,先补上来。”
偷工减料的阮景:“……”
前排林白笑倒在椅背上:“是啊,从良的阮景同学,还是先把笔记补一补吧,”说完转向秦西诀,“别管他了,大佬我们快开始吧,邀请你了。”
阮景目瞪口呆,这才经历了什么啊,怎么就把秦西诀归为“我们”了,不就是很能打游戏吗,这两人的脸呢!
于是开学的第一天,就在处理鸡零狗碎的开学事宜,以及老友重逢的亲切交流里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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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和孙奇何其自来熟,就着地理位置的包围和打过游戏的交情,已经能随意自然地邀请秦西诀加入战局了。
秦西诀也从不端着,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或者该写的没写完,都会和他们打一会儿,只是每次用的都是拿来代练的账号。
秦西诀打游戏很厉害,一拖二带着发挥极不稳定的队友散排,在他的指挥和三人不太熟练的团结下,也算是赢多输少。
阮景倒是很想加入他们,但除了文化课学习外,自己还有多一门需要操心的专业课。
阮景因着爱好,在美术班算是同级学生里比较勤奋那一类,虽然文化课成绩让人头疼,美术功底却算得上能在专业课老师那里讨到一声好的。
带阮景他们这一波的老师很年轻,课后能和学生唠嗑打诨,被同学亲切称呼老许。而对专业相关也出奇严厉,从来不会因为学生的勤奋而让步。
开学后第一次回到画室,老许翻了翻阮景这个假期练习的成果,挑了一些进步的地方夸了夸,先扬后抑话锋一转,也指出了很多不足。
末了,老许把翻完的一沓素描拿在手里,迟迟没有放下。
阮景见状,疑惑地瞄了一眼自己那沓画:“老许,这可是足量足份啊。”文化课作业不能保证,自己的专业课作业可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
老许叹了口气:“小阮啊,练习的目的是哪里差补哪里,三十张作业里,你的人物速写就只有两张。”
阮景无奈眨眨眼:“你也没规定比重嘛。”
老许在心里“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你的作业确实是完成了,现在咱不是说作业的事,你看,你也知道哪部分对你来说很难,所以避重就轻,但不能总这么回避着不是。”
阮景被精准戳到痛处,抹了把脸。他当然知道了。
如果把专业课拆开细说,阮景也不是每部分都好。
他的色彩很好,在色感和颜色搭配方面很有天赋,静物与风景素描也不需要老师多操心,但是唯一的短板就是人物速写,阮景的人体差得连自己都时常对着作业吐槽“卧槽,这比例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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