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举起杯子碰了碰,小口饮尽。
江小黑的口感挺适合年轻人,没其它白酒那么辣,入口更绵软,度数也不算高。
但在场除了钟不云,其他三个酒量都不太好,不一会儿就微醺了。
四个人的夜宵,大部分时间却只有两个人在说话。
钟不云话最多,从天南聊到地北,还跟叶矜聊起了向溱以前的时候。
向溱和方难水两人无话可说,一个默默陪着,一个愤愤地盯着钟不云,倒不像是小情.人了。
如果说向溱是天使萨摩耶,方难水就像一条凶悍的小野狗,企图用眼神弄死跟叶矜聊得正嗨的钟不云。
“溱哥追求者应该很多吧?”
“是挺多,都是些小姑娘。”
钟不云无视向溱的警告,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信口就来:“但他倒好,每个表白的都敬而远之,跟人家摆着一张冷漠的脸,你说是不是活该单身?”
叶矜侧眸看向当事人。
向溱受小姑娘喜欢是正常的,因为看着就是很安定又能给到安全感的人。
但叶矜从来没想过冷漠这两个字能跟向溱搭上边。
钟不云抿了口酒,手臂搭着椅子笑说:“也有小男生跟他示好过。”
叶矜来了兴致,追问了句:“溱哥什么反应?”
钟不云忍笑:“直接一脸震惊地把人推开了,但明明他自己也不直。”
这话是直接把向溱的性向,摊开在了叶矜面前。
虽然之前叶矜和向溱聊过初恋的话题,也说他们长得很像,但其实有特意别开性别问题。
向溱现在就是后悔。
为什么要找钟不云,找羊枝出来吃饭不好吗?
……
有人陪着的感觉不错。
至少在这个夜晚,因为身边的向溱,因为有人一直在跟叶矜聊感兴趣的话题,让他的注意力从父母车祸案的事上移开了很多。
钟不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十句有九句说的都和向溱有关。
有时候话题说过火了,向溱的耳根就越来越红。
但他至少偶尔还会插句话,最可怜的就是叶矜对面的小孩,又凶又委屈地默默喝酒,一句话都插不上。
一直聊天就少不了口渴,钟不云第一瓶江小黑已经喝完了,他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
他走了没一分钟,方难水也跟着站起身:“我也去下卫生间。”
走了两步他还晃了晃身体,应该是醉了。
叶矜撑着下巴,歪头去看向溱。
“溱哥醉了吗?”
向溱摇头又点头:“还好。”
他喝得不多,才一瓶的四分之一左右。
“我好像醉了。”
向溱眨了眨眼:“要回去吗?”
叶矜趴在桌子上,冲向溱摇头:“不想回。”
向溱心猛得一颤。
好……好可爱。
虽然可爱这个字用来形容男生不是非常合适,叶矜也不是可爱的长相,但趴在桌子上摇头的动作莫名有种撒娇的感觉。
向溱悄悄移开目光,看向空气:“那再吃一会儿?”
叶矜嗯了声,他撑着桌子也站起身:“我也去趟卫生间,等我一会儿。”
向溱下意识说:“我陪你。”
叶矜轻笑了声:“陪我做什么?帮我扶着吗?”
“……!”
本来红的只有耳朵,这话一出,向溱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有些震惊,还有羞耻。
他是真没想到叶矜还会开黄/腔。
叶矜退出桌椅之间,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桌子弯腰凑近向溱:“向先生,你脸红了欸。”
“我……”
叶矜抬手捏了下他耳朵:“放心吧,我还没醉到那种地步,扶得稳。”
他朝后摆摆手:“等我回来。”
向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久才回过神,猛得喝了一大口白酒。
喝太急只有呛到一种结果,他连着咳了好几声,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
叶矜刚刚捏过这里。
很痒……也很心悸。
*
叶矜向服务生询问了卫生间的方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声响。
“钟不云!跟我睡了就是我的人了……”这是方难水的声音。
“是是是,你的人,我们先回去行不行?”钟不云好像在哄他。
接下来是方难水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行!你先亲亲我。”
“你为什么不亲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叶矜了!?”
门口的叶矜脚步猛得一顿。
钟不云叹气的声音都穿过隔间了:“没有,别闹了,祖宗。”
方难水:“你个花心大萝卜!你不是人!”
“我怎么不是人了?”
“向溱是不是你兄弟?”
“是啊。”
“你兄弟喜欢的人你也敢看上!你对他笑得那么浪!你就不是人!”
“都说了没有——”隔间里的钟不云二次叹气,“起来行不行?这么重还坐我腿上。”
“你才重!”
“好,我重。”
“向溱哥喜欢叶矜对不对?”
叶矜知道这样听墙角不好,但奈何他也是主角之一,脚步一时半会没移得开。
听到方难水这个问题,他没由来得心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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