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轩终于安分了不少,霍斯尉拧着眉烦躁地开始刮胡子。
而霍斯尉隔壁房间的司沛南就更简单了,简简单单一套白衬衫黑裤子。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水杯慢慢地晃着,窗外的阳光在落地窗上折射出一道白光,司沛南眸光一闪,顿了顿。
他慢悠悠地转过了头,视线落到自己常睡的那个枕头上,他突然间眉目明朗地笑了笑,将枕头底下的那片刀片拿了出来,用一张薄餐巾纸轻轻地拢上了,虚虚地掸了掸袖子,将刀片贴身收了起来。
刚刚霍斯尉骂邵景轩,怒意太甚,司沛南听了都为邵景轩捏一把汗。现在邵景轩又不死心地开始鸣笛了,司沛南恐怕霍斯尉又发作,赶在他彻底生气之前率先下了楼,拉开大门到他车窗前敲了敲。楼上那位才终于得以清理。
司沛南没坐进车,在门口那颗树的阴凉下用手扇着风等着霍斯尉。别墅大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霍斯尉丰神俊朗,气势凌厉,但是看向司沛南的那一瞬间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南南。”霍斯尉叫了司沛南一声,后者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接着霍斯尉狠狠地剜了车里人一眼,攥住了身侧人的手,打开了车门,贴心地将手盖在车门上,让他先进去。
邵景轩撇着嘴心里有怒不能言,只能在两位端端正正地坐稳当后才犹豫着来了一句:“要迟到了两位爷。”
司沛南憋着笑,霍斯尉单挑左眉,轻蔑一笑:“那让他们给爷侯着吧。”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我放假了,我爱你们。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意见也可以提 我都会看、采取
第38章 晦暗不明、温柔、抚平
霍斯尉不到,刘志文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侯着,加上临江阙位置有点偏清静,一行人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让服务员拿了两幅扑克,刘志文爱打麻将,但店里样样都有独缺麻将,刘志文只能和他的一众狐朋狗友打扑克解闷。
而那头,霍斯尉和司沛南才刚上邵景轩的车。霍斯尉静坐着,一只手捏着司沛南的手,拇指与食指一齐发力,轻轻揉捏,两只手正对着车载空调出风口,缠绵缱绻热意被蒸腾。另一只手则搭在车窗上,闲散又悠闲地听着邵景轩的嘱咐。
先是把去的人说了七七八八,其实他大部分都不认识,挑了几个重要的同霍斯尉说了说。又特地好言相劝,以和为贵之类的云云。
霍斯尉真的是都听腻了,邵景轩的嘴打小儿到现在压根就没停过,老妈子性格舍他其谁。
车驶过高架桥,两侧江水清亮漂亮,霍斯尉没忍住偏过头多看了几眼。刚开始邵景轩说地方在临江阙的时候,霍斯尉还嗤之以鼻,“还临江阙?临个屁江。”紧接着他就看见了真正的长江,北方长大的霍斯尉,南方来的极少,中间那段日子都是跟着他妈妈在国外。
就算是回了南方,也被安置在百平米的别墅院子里,哪有闲工夫去看长江。
霍斯尉回过头的时候,司沛南也一脸愣怔的看着窗外,长江主流波涛汹涌,从上往下的俯视只能粗粗领略她一闪而过的秀丽,仅几眼功夫就能让人震撼心灵。直到到了高架桥的终点,司沛南仍然不舍地看着窗外,握着霍斯尉的右手突然间用了用力。
司沛南张了张嘴,他声音轻轻的:“斯尉,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长江吧。”
霍斯尉看着他眨了眨眼,微微颔首,他说:“好。”
两人相视一笑,霍斯尉连最后的那点戾气都被司沛南的温柔抚平了。
邵景轩一句无话,只觉得碍眼,他又碍于话痨想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好像如鲠在喉。心里暗中不屑,听到司沛南的话,也琢磨着估计赵柯也没有看过长江,开始暗自挑日子了,但一定别跟后面这两位的日子给撞上。
下了高架基本上就快到地方了,临江阙临江阙,可不正是临着江。
邵景轩从容地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霍斯尉看他动作娴熟,瞥了他一眼:“这么熟?来过?”
前者“嘿嘿”一笑,“这不是来接你吗?我特地过来踩过点。”
“是吗?”霍斯尉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
“是啊!”邵景轩回答的那叫一个坦荡。
司沛南看不下去了,悄悄地跟霍斯尉耳语:“他来这儿之后就在这附近的酒店下榻。”
霍斯尉冷笑一声,要是车里空间舒展得开,估摸着已经一脚踹到他腰窝上了,霍斯尉嫌弃地撇了撇嘴,只觉得邵景轩真他妈的是不要脸。
临江阙不错,是个好地方。邵景轩领着两人进去的时候,霍斯尉注意到有一个亭子,修的挺高,站在上面能把眼前的风景都收进眼底,环境也挺典雅。看来刘志文也不怎么想再发生冲突,霍斯尉笑了笑,旁边的司沛南注意到他的情绪,跟在他身边默默地牵着他的袖子。
再次见面连寒暄都免了,霍斯尉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刘志文看见他们过来提前找人撤了牌,口头上的漂亮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歉意十足,尤其是刘志文,手里端着一杯酒,刚看见三人就径直捞过旁边的酒,笑着道歉说自己上次实在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希望霍斯尉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霍斯尉也是没想到这才刚见上面,刘志文就跟排演好了似的跟他整这么一出。他微微一愣,还没进门呢,就接过了刘志文手里的另一杯酒,往他杯壁上一碰,仰着下巴说:“客气客气。”眼神促狭,笑容虚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