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统的拟态是一个大气球一样软乎乎的弹性圆球。年年抱着研究所厨师给她烤的蜜汁红薯坐到圆圆的沙发上,坐上去就是一个坑,超舒服。
来到这里的第十天,基建统说了第一句话:“沉。”
孝子统心疼小伙伴,“年年,你屁股下面的不是沙发是其其。”
年年惊讶地低头看,“软的?”
孝子统:“它被开发时出了一点点事故,换了一个技术员,新技术员有一点点马虎,其其有一点点先天不足,不能以能量团的真态形式控制机甲,只能拟化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技术员再用心一点,其其就能成为无坚不摧的大球,凡是其其滚过的地方都能被压成碎屑。”
基建统说了一个字后就没有动静了,年年也没有起身,向后仰,躺到软软的大球上。
基建统默默地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重量。
年年吃完了红薯才从软球上起身。软球上被压出的坑恢复了好久才恢复成圆球。
年恬第一天进行开颅手术,此后一直在观察项目负责人的生命体征。年恬不是神,她尽一切可能地去保住他的命,他的生机还是在急速消失。
十天了,项目负责人还没有清醒,再不强行唤醒,他就这般静悄悄地离开了。
经过多人书面签字,年恬强行唤醒负责人。负责人只要五分钟的清醒时间,房间里只有年恬和年久两人,他告诉年久资料保管处以及高层蛀虫名单。他才四十六岁,只要研究下去,他能在五十岁前看到项目成果的那一天,可他却死在了暗杀下,他死不瞑目。
来处理负责人尸体的人神色沉重,为他闭上双眼。
年久已在小时空里反复验算过这个项目,为了保密,她把项目分化成不同区块给不同的研发团队去做,他们不需要再摸索,只需要按照她给的实验步骤去做就可以。
步骤明确,不需要反复试验,科研团队琢磨十来次就能提交给年久一个满意的成果。
加班加点,日夜不停。两个月后,年久进入太平间,在负责人的身上放上一张项目成果的照片。
他可以安息了。
科研所依照他的遗嘱,把他的骨灰洒在通往科研所的绿化带。
科研所的外墙便是他的墓碑。
墓碑上已有一百七十八个名字。
老政委和孔老师作保。年年拍着胸保证她会保护好五姐姐,绝对不让五姐姐出现一点危险。再加上年恬给年久进行的易容,即便干了四十年刑警工作的专业人员都辨识不出来。年久跟着年年回家休息了。
年久反复提交太空站申请,一次次石沉大海。在她写了一篇关于芯片算法趋势的文章后,她威胁道,如果再不同意她进太空站,她就用这篇文章去申请国外的太空站!申请终于通过了。
之前的申请一直被压着不处理,不是年久资格不够,是上面的人不舍得,毕竟太空站有很多未知的危险。
太空站领头人把进入太空站后潜在的危险一条一条地叙述给年久,年久思忖片刻后没有申请即将升空的太空站,而是申请了五年后的太空站。这五年足够她优化出新一代太空站。
在进入太空站研发团队前,年久向上申请一年的休息时间,申请轻轻松松地通过。
年年回到家,所有人发现了年年的变化。
“年年最近是不是太懒了点,吃饭让人喂,睡觉让人哄,起床让人抱。”
“说话也奇奇怪怪,说话用叠字,吃饭说成吃饭饭,刷牙说成刷牙牙。”
“之前还说自己五岁了,是稳重的大宝宝。现在都快六岁了,反而说自己是需要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照顾的小宝宝。”
宋念书给年糕一个豆包:“你知道为什么吗?”
年糕咬着豆包点头。
所有人看向年糕。
在年年心里,年糕比她小。所以只有年糕被年年传授了经验。
年糕:“年年说,撒娇宝宝最好命。”
噗——
笑声此起彼伏。
知道了原因,全家忍着笑配合年年的撒娇。
西西看到年年撒娇地让姐姐喂她吃饭时,担忧地摸一摸年年的额头,“年年生病了吗?”
蒙蒙也满眼担心地看着年年。
年满差点笑出声,低头捂着嘴坐到林弥旁边。每次林弥所在的位置都是看戏最佳位置。
年年深沉:“七岁是一个年龄分水岭。”
西西和蒙蒙满眼疑惑。
年年继续她的歪门邪说:“古有七岁不同席,现有七岁去上学。七岁前是宝宝,七岁后就是大孩子了。年年距离七岁还有四百二十三天。”
蒙蒙想起了表姐书桌上的高考倒计时。
西西想起了妈妈,妈妈每次提到“过了三十五岁就不能考事业编、就不能考证、就不能找到好工作”时都会焦虑。
西西下结论:“年年得了年龄焦虑病。”
年年摇头,认真解释:“年年没有焦虑,年年珍惜宝宝撒娇期。”
蒙蒙:“大孩子也可以撒娇。”
年年:“大孩子撒娇不管用。”
西西:“管用!”
蒙蒙用力点头认同西西的话,“管用!”
纪博哥哥的话和西西姐姐蒙蒙姐姐的话不一样。
年年努力思考,明辨真假,最后恍然大悟。
年满和林弥都好奇年年想明白了什么,暗戳戳地用一根糖葫芦哄年年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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