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枝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已经吃饱了,只是刚刚有外人在场才躲进屋子里避嫌,我还是继续做衣服好了。”
程松儿闻言坐在他身边,拿起衣服一瞧:“快做好了?”
程青枝点点头,声音里透着一股欢喜:“大概明天就能做好了,明天就......”
“明天就能娶你了?”程松儿声线微扬,亲了亲他的下巴。
“嗯。”程青枝拿着针线的手都在抖。
“真好。”程松儿感叹道:“只可惜,没办法大操大办,委屈你了。”
程青枝摇摇头:“我本来就不在乎那些。再说我们从程家村搬到这里,原本就没什么亲戚朋友,我......”程青枝几乎紧张过度,眼睛都不敢看向她说道:“我有你就够了。”
他的世界里只有程松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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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松儿去了一趟铁匠铺,看一下铁匠的进度。
有了第一次制作锅具的成功,接下来做的就顺手多了。
“这些锅大概多久可以一起交货?”程松儿问道。
李桐说道:“我没日没夜的做,大约十几天就能做完了。”
程松儿不满她模糊的交货时间,问道:“十几天是多久?”
十一天是十几天,十九天也是十几天。
天气越来越凉了,也正是吃火锅的绝佳时机,她可不想延误最佳的时机。
李桐看她难得态度如此正经,也不敢再马虎,估算了一下目前的工期进度,说道:“大约12天吧。”
程松儿这才点头离开。
从铁匠铺离开之后的程松儿,正在大街上走着呢,突然肩头被人狠狠一撞。
她吃痛一声,看向撞她的人时眼神一滞。
“程松儿?”
“林玉秀?”
自从她和程青枝离开程家村之后,他们就没有回去过,几乎都已经把林玉秀给忘记了。
猛不丁的见到他,还有些诧异。
但林玉秀明显比她还要激动,他拉着她的袖子,眼眶潮湿:“程松儿真的是你!我曾回村子找过你,姐夫说你已经搬走了,来城里做工,我托人在码头到处找你,却从未收到你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程松儿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在搬家的时候,跟李氏说自己是去城里做苦力来着。
她看向林玉秀,此时的林玉秀一副小厮的打扮,李氏说他现在在富商邢老板的院子里做内厮。
内厮虽然只是仆人,但看林玉秀身上的布匹却是绸缎做成的,头上的簪子,手腕上的镯子成色也都不错,看起来比他在刘地主家生活时也不差。
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小厮的打扮也比一般人人家奢侈。
再看林玉秀身后,几个轿妇抬着一顶轿子停在一边,里面似乎有人。
程松儿礼貌的点点头:“真巧啊。你不回邢家吗?”
林玉秀苦涩的笑了笑:“我受主君之托,去怡、去请一位客人来府上......”
突然砰的一声,轿子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琴柳双手双脚被绑住塞入了轿子中,口中被塞入了一团纱布,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点鼻音。
他不断用头撞击着轿子,企图吸引外头人的注意。
“你呢?你现在过的如何了?”林玉秀太高了音量。
“呃......我现在挺好的。”程松儿被声音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想过轿子里会有一个被绑住的人。
程松儿、
他听到外头的小厮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他记得这个人,绝望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
怡红楼的幕后老板是邢老板,这段时间他在怡红楼名声越发响亮,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邢老板生性好色,又财大气粗便,想纳他为侍。
他抵死不从。
老鸨却为了讨好邢老板,强行将他绑了起来,送往其府上。
琴柳拼了命的往外拱,想让程松儿发现他。
“程青枝、他也跟你在一起?”林玉秀丝毫没有理会轿子里的动静,攥着帕子,不甘心的问。
程松儿点点头:“嗯。”
咚——咚——
轿子里又传来两声动静,还隐约能听到呜呜声。
林玉秀低笑了一声:“他真是好福气,不像我......”
“不是要带客人回去吗?如果在路上耽误了时间,怕会惹主子不高兴吧。”不等他说完,程松儿便说道。
琴柳一听,更加拼命的用头撞击轿子,被麻绳捆住的手腕因为挣扎渗出了血。
“轿子里……”连续不平常的声音终于让程松儿察觉出了一丝怪异。
林玉秀挡在她面前,有些紧张道:“没什么。”
程松儿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这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联想到主人家身份,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不再追问下去,便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林玉秀突然叫住了她,手中帕子不断搅着,脖子红润润的:“你现在住在何处?我……我能来——”
“林玉秀,我成亲了。”程松儿直白地说道。
林玉秀怔了一下:“是谁?”
“程青枝。”
林玉秀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果然是他。”
程松儿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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