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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着客人从堂屋穿过进北屋去,邵春芳张罗着去泡茶,催小音上楼去拿钥匙,忙中还不忘女人的八卦,“那傅先生边上的女生是他的对象?怪年轻的啊。”
    周和音一口否定,“不是。”说着,耿头耿脑地上楼去了。
    有人从楼上找到备用钥匙,下楼来,弯过前后楼的拐角,也不交到房客手上来,径直去帮他们开门。
    备用钥匙备用钥匙,自然还得她房东收着。
    北面堂屋门打开,周和音侧身站在门口,由着他们几个人陆续迈进门槛,轮到傅雨旸的时候,她恨恨看他,出口的话轻飘但尤为慎重,“我7度的酒,傅先生可是52度的。”
    “所以呢?”
    “你醉了嘛?”
    “现在?”
    “那晚。”
    傅雨旸一只脚没迈得进门槛,只得脚尖点在门槛上,这是个很没礼数的行径,被她逼得,“我反正醉了酒品也是有保证的,不会像有人那样,没事把手往人嘴里……”
    周和音气得恨不得跳到三丈高,她不准他说!!!
    火烧到眉毛了,她急中生急招,干脆一把拽着傅雨旸跨过门槛,堂屋方桌边的三个人眼睁睁看着这房东小姐拖着傅雨旸进了房间。
    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许抒见直接都傻眼了,问边上乔先生,“这是我大哥哥吗?他是被拖进房间的!!!”
    老乔笑许家小妞道行太浅,你大哥哥就吃这套,就喜欢够他喝一壶的小妖精。
    *
    门被掩上,房里许久不住人,这里有微微蒙尘的味道。
    这里是周和音少时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门是她关的,甚至背手拿身子抵着门。
    傅雨旸饶有兴趣,低低声音问她,“你这是在干嘛,给你爹妈看到,我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你不是来找我爸说什么的?”不然不会带这么多人,周和音恨恨盯着他,她觉得他就是来消遣她的。
    错了。他正是来认真陈情的,才怯一个人,身轻路遥的。傅雨旸慢待的笑意,笑他们怯到一块去了。
    周和音刚才上楼的工夫,已经换下鞋,眼下拖鞋。白衣黑裤,马尾歪斜着,女儿情与女人色,一半一半。
    她觉得傅雨旸是来捉弄她的,气不过的冷静质问,“是你让我走的。”
    “我只是想你待在该待的地方。”蒙尘里,有她身上的香气,与那晚她手上的香,不谋而合。傅雨旸朝她进一步,垂眸与抬眸的距离,他很不想招惹她的,可她即便在她家,也不听话,“别到时候你又朝你爹妈控诉舌头疼。”
    啊啊啊,又气又恼。周和音背在身后的手,撤出来,要推傅雨旸一把的,被他预判地一只手齐齐剪住,只手握在掌心里。
    胶着间,邵春芳在前楼喊女儿的名字。
    周和音害怕地心神一跳,欲挣脱,某人不肯。
    傅雨旸说,“给你妈看看,她的宝贝女儿是如何拖男人进房间的。”
    “那你不准跟我爸说什么!”有人全不是被威胁住的神色,一心,只惦记着这一条。
    她明知道她父亲不会同意,也执意不肯傅雨旸说什么。
    不说,就没有。
    挨得近的缘故,彼此心神幢幢。傅雨旸才后知后觉一个词:
    儿女私情。
    第28章
    ◎定胜糕◎
    节前, 傅雨旸还陪江富春夫妻俩听戏了,昆曲《孽海记·思凡》,里头那赵色空唱得好——
    冤家, 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 锯来解, 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 由他!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啊呀, 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
    外头邵春芳端茶来招待了, 许抒诚晚一脚进来。
    周家人在找他家女儿,许抒诚则问老傅呢?
    许抒见这个唯粉, 死不倒戈,“啊, 大哥哥去外面上厕所了!”
    至于周家女儿,不晓得,抒见说,给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邵春芳以为女儿又回去上楼了,嘟嘟囔囔,“个讨债鬼,让你们发笑了。”
    主位上的老乔呷茶,附和但情词恳切, “老板娘这是说哪儿的话, 要晓得, 小周这样的姑娘,是好些人家求也求不到的率真有趣。”
    邵春芳略微受用,说就这么一个,从小跟着我们讨生活。人是开朗活泼的,但也有小脾气,“认死理。有时候和她爸爸也叫板的。哎,这养孩子,谁养谁知道。”
    房间里头的周和音听着妈妈的话,大气都不敢喘,感怀妈妈的爱意也反省自己有时是不是太任性了。
    一时心神跑开。她两只手一直是被傅雨旸攫住的,冷不丁地,他松开了她,随即,周和音的心像被人重重提起一般,傅雨旸捞住她腰,另一只手来别她的下巴。
    不言不语,恣意罔顾。
    他俯首过来的那一秒,周和音觉得她的心都停掉了,本能地移开下巴,伸手,圈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胸膛里。
    他们谁都别动,一动都得死。她求他。
    傅雨旸被她的香气扑了个满怀。这闷头闷脑的一撞,撞得他什么建设什么陈情,全散架了。他从没一刻这么小瞧自己,尤其隔着薄薄衣衫,扪到的人是纤瘦停匀的。这和酒精驱使之下的欲/望全不一样,傅雨旸只想她好好的,他太懂这份喜悦感的阈值有多高,唯有她好,他才能跟着沾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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