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在她们这儿玩了会儿,才回的院子。半途忽然忆起江灵的殷切,学堂五日一休假,这都过去半天了,她和江映竟忘了去找江灵玩。
明天上课,江灵又要偷偷哭鼻子了。
江芙看着后头林子的红梅,她踏着小鹿皮靴去折一枝梅。打算去给江灵,好哄她。
到了大房的一照院,大伯在院子里赏景,他穿着一身玄色大氅,胡子被风吹乱。
江芙向他行礼问好。江松寻常问了她几句。
听到她在二房那边来,江松眉头有了几分郑重,对她道:“芙姐儿,你去给你二伯娘说,让她去你……奶奶那里。”
江芙与一直跟随她的簌雪,都有些奇怪。不让下人传递,让小孩子去。
但是江芙也没多想,应声回景怡院了,只是不能找江灵完了。
江松又忽然道:“芙姐儿不用你去,你在这儿玩吧。”
在她印象里,大伯一向是威严有度,说一不二,绝不犹豫,朝令夕改。
只是今日有些奇怪。
她还是按原计划,去找江灵玩了,自然也要遇见江雪。大伯娘给她们上了水果点心,眼神有些恍惚。
江灵道:“六妹妹,映姐姐怎么没来。”
江芙就说她还在江绣江韵房里玩。
大伯娘的手微颤,一叠切好的水果被她碰在地上了。
江芙望她虽还是有条不紊的处理,但心内不安掩饰不住。
大房这家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有什么秘密?
江芙觉得是后一种,而且还和二房有关。
她主动辞别,哒哒回家,到她娘房间里,想让她办件事。
卫芷坐在床边,皱眉起怒气,眼中却又含泪。
怜杏掩面落泪,跪在地上。
她爹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有些无奈。
卫芷见她来了,狠瞪了眼江柏,道:“你携着怜杏快下去吧,别耽误了芙姐儿。”
江芙听得快裂开,不是吧。她一直把怜杏当成卫芷的妹妹存在,类似于照顾她的小姨。
他爹吃窝边草了?
不过好像古代,妻子带来的丫鬟,是有做通房的意思。
江柏也皱起眉头,道:“和怜杏什么关系,你不要在孩子面前乱说。”
江柏甩袖走了,怜杏起身擦了脸侍立。
卫芷不想见她那样,让她下去拾辍下。
见江芙来了,道:“一放假都玩疯了,可是还记得回家。”
江芙小心问道:“母亲,您还生气吗?”
卫芷呵呵:“你好好读书,我就不生气了。”
江芙还是绕不过疑惑,道:“母亲,我今天想奶奶了,想趁着放假去见她。”
卫芷被这二人气得差点发晕,如今女儿来了,自是好多了。她也想探知这事老太太有没有插手,于是就同意了。
当她们到老太太的齐福堂后,发现于氏比她们先到了。并且双膝跪倒在地,啜泣哀求:“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您的外孙女。”
江芙垂眼,果然是出了事。她跑过去给老太太捶腿:“奶奶不要皱眉,我要奶奶平安喜乐。”
老太太被于氏一根筋气到。听到小孙女甜甜的声音,方才好多了。
她对于氏道:“你应该知道,你如今吃得穿得用得,所有的面子是谁给的。”
“你回去再好好考虑。”
于氏被江芙扶起来,她勉强笑道:“芙姐儿就是比你映姐姐懂事。”
江芙见她妈妈和奶奶,你来我往说着。她故作昏睡,窝在卫芷怀里。
老太太见孙女睡着了,道:“抱芙姐儿去我炕上睡。”
江芙对守着她的丫鬟道:“我不喜我睡觉时候,人看着我。你去外边玩儿。”
然后江芙见她犹豫着出去后,偷听到外面说话。
老太太道:“你没事也去劝解劝解你二嫂子。”
卫芷茶盏一放,笑问:“是不是因绣姐儿和韵姐儿成亲,她准备不过来,才慌乱了?”
老太太紧缩的愁眉,终于微微展开,,道:“你两个嫂子可没你这个胆子,什么都问我。”
“咱们家两个孩子,嫁到一户人家,虽是两个孩子近了,但也多少不妥。”
“所以你大哥,又看重一户人家,当是显贵有才。”
……
江芙细细听下来,原来是大伯又给找了户人家。让一人,按原先嫁入那个学士家里;另一人嫁给这户人家,当朝首辅的大儿子。
就算两个女儿不能嫁入一家,但其中一个能嫁入当朝首辅家里,是多么荣耀和显贵的事。二伯娘不至于,如此百般不愿吧。
江芙不觉得二伯娘虚荣,但也不仇富、仇贵。
那这件事定是有情况。
而母亲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
这个首辅的大公子,有问题。
但是江芙怎么问她妈,她妈不说。
单单是这么熬着,第二年定了,江绣嫁给入高门,江韵还是嫁给韩学士的儿子。
卫芷看出女儿对这件事,有超乎常人的探究。她愈发不让下人在女儿那里议论此事。
以致江芙再看到那对姊妹花,已经不成样子。颜色憔悴,尤其是江绣脸色苍白的可以看清青色血管。
江芙问江映到底怎么回事,江映也被蒙了消息,不知什么。
到了结亲那天,江府给两个姑娘,陪送了万两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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