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证书，才有了获奖的实感。
    她当时想的，不是这一奖项带来的荣誉和喜悦，更不是自己不枉左嘉石的栽培。
    而是她没有辜负周越凯的期望，成为值得他投资的潜力股。
    想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他。
    跟主席合影留念，走下台。
    戚烟已经不困了，掏出手机，要给证书拍照，发给周越凯。
    左嘉石叫她淡定点，不急，证书不会跑，周越凯也不会跑，让她安安稳稳地坐着，别表现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似的。
    戚烟斜他一眼，按捺着心里翻涌的激动，板着脸端坐。
    颁奖结束后还有别的流程要走。
    左嘉石叫她加油，说是一等奖有高达十一万美金的奖励，还能得到艺术杂志的一篇专访。
    戚烟散漫地应一声。
    他接着小声跟她说：“就你现在这幅入围作品，也能登上杂志，参加巡展了。得到这个协会的认可，以后你的简介上还可以按上‘肖像画协会会员’的头衔，看着会好看很多。戚烟，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嗯。”
    左嘉石继续给她打鸡血：“你比同龄人跑得远多了，你知不知道？同样在一间画室里，不提其他人，单说梁紫子，你的参展参赛经历可比她有看头。”
    戚烟皱眉，“拿我朋友说事，左嘉石，你在挑拨离间啊。”
    “不是。”左嘉石一噎，“就是跟你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懂不懂？你别管网上那些人怎么酸你的，都是一群狗屁不通的傻逼门外汉。咱就是长得漂亮够努力又有实力，头衔跟证书拿出来，分分钟甩同龄人十八条街。”
    “还有别的头衔跟证书？”戚烟捕捉到关键词。
    “啊……”左嘉石摸了摸鼻尖，“我帮你递交了几份申请，你之前参展参赛得到的作品入选证书，也都是我代领的，现在全在我那儿，你没问我要，我也忘了拿给你。”
    “看样子你背着我做了很多事。”
    左嘉石没好气地笑了：“哥哥费心尽力给你办事，把你捧起来，让你小小年纪就名利双收，你还不乐意？”
    戚烟沉默地嚼着糖，咽下，才闷出两个字：“乐意。”
    出现在这里领奖，注定她无法再保持低调不露脸了，那就随左嘉石折腾去吧。
    活动直到傍晚六点才结束。
    左嘉石作为赫赫有名的画廊主跟策展人，约了几个艺术家共进晚餐。
    戚烟跟着一起去餐厅，席间不多话，却还是惹来不少视线。
    他们夸她年轻，夸她美丽性感，戚烟淡笑着说“谢谢”。
    把证书的照片给周越凯发过去，久久没收到回信。
    恍然记起国内现在大概是周六早上七八点，周越凯还在睡懒觉。
    吃过晚餐，戚烟没跟他们去酒吧续摊，自己回酒店洗澡睡觉。
    凌晨五点的时候醒了一下，拿起手机来看。
    周越凯在昨晚九点多回她了，不知从哪儿学的，对她吹了一波彩虹屁，言辞特别虚伪浮夸。
    戚烟回他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没回她。
    大脑因他的彩虹屁而变得有点亢奋，戚烟一时睡不成回笼觉，翻身趴在床上，刷起了朋友圈。
    她的微信好友始终不多，朋友圈也不太热闹。
    也就钟朔这个社交牛逼症患者比较爱玩，通过他的动态，能完整了解到一个玩世不恭富家阔少的日常生活。
    最近一条动态，钟朔发出一条时长十五秒的小视频。
    晚霞漫天的傍晚，几个身着球服的男生在球场打球。
    都没拍到脸，但戚烟一看那发型和身段，立马认出最左边的那个男生，是周越凯。
    大概是中场休息，他抬手用护腕擦汗。
    两个女生挽着手臂，扭扭捏捏地走到他面前，给他送奶茶。
    视频到这里就没了。
    戚烟看了眼发表时间，刚过去两分钟。
    难怪他没回她消息，原来在打球。
    她一通电话立马打到周越凯那儿去。
    等了十几秒，他接通，呼吸还有点喘，隔着手机听筒，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出的热量。
    “怎么了？”他问。
    戚烟想了会儿，问：“喝奶茶吗？”
    “嗯？”
    “留个地址给我，我请你喝奶茶。”
    “这么突然？”
    她有点急了：“喝不喝？”
    周越凯很快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忽然笑了：“一杯奶茶就想泡我？”
    耳根有点热，气势也弱了两分，她梗着脖子道：“是啊，一杯奶茶，就想睡到你。”
    周越凯还在笑。
    戚烟挂断通话。
    很快，地址就发到她手机上。
    戚烟估摸着他们那一群男生的人数，点了几杯奶茶。
    其中有一杯，加满了料，全糖。
    约莫一小时后，再刷朋友圈，就看到周越凯晒出那杯媲美八宝粥的奶茶。
    配字：【甜蜜的负担。】
    这家伙……
    戚烟轻轻“切”一声，戳他的聊天框：【喝了我的水，是要跟我睡的。】
    Z：【还没捅开。】
    7YAN：【你轻点捅。】
    随即，他给她发来奶茶的照片，插了吸管的。
    Z：【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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