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洗碗时,戚烟偷偷补过唇膏。
甜甜的草莓味粘附在他脸颊上,润润的,有点黏。
楼道的声控灯忽灭,她舔了下唇瓣,用气音轻轻说:“怎么每次都是我主动亲你?”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拽住,她眼睫颤了一下,肩膀被抵着往里推。
原本站在门外的男人跨进房里,她被逼得踉跄后退,即将撞上墙面,脑后忽然垫了只手”,扣着她的头摁向他。
仓皇间,灯光“啪”地被拍灭,室内一片漆黑,她不慎踩着他鞋子,下意识拉扯他腰身的衣服稳住身体。
头刚抬起,嘴刚张开,他便低头堵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突然且凶猛的热吻。
门“嘭”一声关上,震响楼道的声控灯。
她被抵在门后,红唇张着,软舌缠着,手臂在他脖颈勾着,微凉的手指刺激着他灼热的肌肤。
呼吸和心跳都乱了节奏,理智屈服于本能,身体软得不像话,只想彻底烂在他手里。
他的呼吸声洒落耳畔,清冽霸道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勾引着她一同沉沦。
轻软服帖的针织衫勾勒出指骨的形状,她眯眸瞧一眼,仰着头,喘着气,手指抓挠他的发。
凌晨一点,深秋初冬的京城,天寒地冻,万籁俱寂。
楼道偶尔传来一两道脚步声,声控灯亮了又灭,钥匙串当啷当啷地晃荡,门锁咔哒咔哒地打开。
周越凯用那只骨节性感的手,为她做了一件性感至极的事。
只是一点甜头而已,却能要了她的命。
她仿佛已经在火海里滚过一遭,心跳快得不行,肌肤又烫又麻,掺杂着丝丝的疼。
昏暗的环境,使得视觉以外的所有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周越凯啮咬着她的耳垂,语调缠绵,叫她骨头都酥了:“舒服了?”
她说不出话来。
身体刚为他下过一场滂沱大雨。
打湿了他的手。
她用舌尖为他擦拭干净。
“在我这儿过夜吧。”她口齿不清地说着。
周越凯稍微直起上身,手指在她侧颈蹭两下,摇头拒绝:“不行。”
戚烟做了个深呼吸,动手扯他衣服,被他擒住双手背在身后。
“你不想要我吗?”她抬头凑上前,刚好亲到他下巴。
他低头回吻她,“想要,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管是那次在他房间,还是上次在夜店,包括这一次,他总在拒绝她。
“关系不清不楚的,有损名声。”
她满不在乎道:“反正我名声现在已经烂透了——”
“戚烟,”他咬她下唇,惩罚似的,“那是你的底线,好好爱惜你自己。”
她瞬间偃旗息鼓。
他又陪了她一会儿,噙着笑意,在她耳边暧昧地留一句:“记住爷给你的感觉,下次要考的。”
具体怎么考,他不告诉她,就这么迤迤然离开了。
不仅是联系人的黑名单,周越凯还把她从微信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他回去后,给她发了条微信,只有“到了”两个字。
戚烟当时刚洗完澡,看到消息,回他:【梦到我的话,记得温柔点。】
消息发出去,她去吹头发,时不时瞥一眼手机,都没等到他的回信。
他在洗澡,还是泄火?亦或者二者都有?
算了,不想了。
但是,一躺到床上,满脑子都是他。
于是她有了答案。
周越凯给她的感觉,就是“衣冠禽兽”。
又好又坏,把人拿捏得死死的,弄得她心脏麻麻痒痒的。
她在这儿辗转反侧、食髓知味,而他竟还能从容地抽身而退。
太可怕了。
太讨厌了。
周越凯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才回她消息的。
彼时,戚烟抱着大番薯,盘腿坐在沙发上。
左嘉石来她家取画,在客厅一角挑拣着,“你画得还挺多。”
Z:【喜欢温柔的?】
看到周越凯的消息,戚烟脸一热,绞尽脑汁想着骚话。
“你给我画的这幅……”左嘉石看得很认真,“还行,四月份的肖像大赛,你就拿这幅画去参选?”
戚烟心不在焉,回复周越凯:【是啊,没经历过这种事,妹妹怕怕。】
Z:【难怪哭得那么厉害,一直擦,一直流。】
戚烟咂摸着周越凯的话,跟左嘉石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幅画画得——”他卡顿了一下。
“怎么了?”戚烟按灭手机屏幕,放在一边,抬头看他。
左嘉石边看着她,跟她说“没什么”,边把画收起来。
戚烟只记得他当时大概收了七幅画。
后来有一天,他在微信上找她,跟她说,除了一幅用于参赛的肖像画,其他要么有人买了,要么选去义拍了,要把钱打给她。
两人合作至今,除了上次被他在微博坑过一回,戚烟对他还算信任,没找他确认拿走的是哪几幅,查了下数额,客气地跟他道了声“谢谢”。
又一年春节。
周越凯还是回他爷爷那儿过年。
梁紫子家里也来了不少人,她被管得死死的,被迫推掉不少酒局,怕自己剃掉的三分之一个头太不良,成天戴着假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