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38页
    ◎热搜◎
    头发还没干透就睡着了。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戚烟头痛欲裂,四肢乏力,大半张被子掉在地上,身上的睡袍散开,里面是一件吊带裙。
    一手扶着睡落枕的脖子,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手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她没出声,等对方自报家门。
    “戚烟?”
    这声音有点耳熟,她含糊地“嗯”了下。
    “对不起,昨晚我不该口不择言,跟你说出那种话。”她说。
    听得出信号不太好,偶有延迟,声音断断续续的。
    眼睛肿到不能完全睁开,戚烟眯着眼,翻身躺在床上,“你谁?”
    对方说话全无底气,又不敢相信她竟这么忘了她,“我,闵莹,昨晚……”
    “哦。”戚烟有印象了,“你刚说什么?”
    “对不起!”闵莹再次跟她道歉,内容很长一串,虽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措辞听着还算诚恳。
    提到“不应该跟你和你朋友起冲突”时,戚烟打断她:“那你跟梁紫子道歉了么?”
    “我等下就跟她道歉。”
    “嗯。”
    戚烟脑子还不太清醒,瞥见窗外天色熹微,又瞧了眼手机,现在才清晨六点多,起床气腾地起来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啊……六点半。”
    “你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睡觉吗?”
    闵莹语气急躁:“我还一宿没睡呢!”
    “玩得还挺嗨。”戚烟咕哝着,即将睡过去,就听到张芷荷轻声说:“戚烟,对不起。”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大清早,接二连三有人上赶着过来跟她道歉?
    戚烟开了免提,手机抛到一边,把被子扯回床上盖着。
    张芷荷还在说话:“我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那件事怎么会被传成这样……周越凯跟我说过,但是,对不起,是我太懦弱,真的没办法站出来承认那个人是我。”
    戚烟听懂了她的意思,捏着疼痛的脖子,缓缓坐起来,现在没有心情再睡了。
    “我曾经在微博上说过,我已经离开A大附中了,但是好像没什么人在意。那些网友都说不要扒信息,不要让受害着再次承受伤害……我没想到,A大附中里的人,还会以为你是我。”
    戚烟转了转脖子,还是觉得难受,“所以,活该我名声差,被人以为我被人搞过,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芷荷气急,“戚烟,语言暴力你的是那些不知情者,不是我!”
    “你跟你朋友昨晚不就是这么想我的?”戚烟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眼睑浮肿,她弄了条冷毛巾敷在眼睛上。
    张芷荷在那头急急巴巴地跟她解释,跟她道歉,也谢谢她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帮忙揭发这件事。
    戚烟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受过伤害,也能理解你不敢站出来承受第二次伤害。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不太恰当,算是我伤过你一回。但总的来说,你跟我道歉和道谢,都是应该的,而我,可以选择都不接受。”
    张芷荷一时无言。
    手机被另一个人拿走,是个男生,跟她说对不起,昨晚不该灌她酒。
    戚烟取下毛巾,对这人没印象了,“谁?”
    “钟朔。”他说,就“道歉”一事,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戚烟去倒了杯水来喝,问:“还有谁要跟我道歉吗?”
    于是,又有两个男生过来跟她道歉。
    戚烟听着,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周越凯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你把手机给他。”
    很快,戚烟就听到Red叫周越凯的声音,以及杂乱的人声,和呼呼的风声。
    手机易手,背景音低下去,周越凯懒洋洋的腔调,在听筒里变得清晰起来:
    “身为‘ZANY’的老板,很抱歉让您生日当晚,在‘ZANY’留下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是我带来的人言行不当,冒犯了您,他们已经跟您道过歉了。如有需要,‘ZANY’可以为您全场免单三次,以作赔偿。您觉得如何?”
    戚烟边刷牙,边听他说话,吐掉泡沫,说:“不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她用刷牙漱口拖延时间,完了才说:“周越凯,生日快乐。”
    “谢谢。”周越凯应得很快。
    “我暂时想不出是要怎样……”她跟他打商量,“要不,你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等我想到了,再找你?”
    “不用,”周越凯说,“这个手机号是钟朔的,你想到了,可以找他,只要不过分,他都会满足你的需求,毕竟是他先带头灌你酒的。”
    动不动就提灌酒的事,戚烟擦了把脸,走出洗手间,在沙发坐下。
    “你昨晚那样……是不是因为你朋友灌我酒,你担心我在你场子里出意外,所以在想法子哄我离开?”
    他不置可否,身边有人叫他接住,随后她听到他拧开水瓶盖子喝水的声音。
    胸腔闷闷的,她垂眼睨着地板,“你真要把我的手机号给另一个男人?”
    他语气很淡:“那你现在提要求。”
    “我要你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为什么?”
    她靠向沙发背,屈起双腿,一只手抱着腿,一只手拿着手机,指尖抠着手机壳,纠结半晌,嗫嚅道:“我们像以前那样,不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