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对戚洲的那份忠诚。”陈妙西说,“高塔很快会乱起来,齐老头他撑不了几天了,迟澍效忠的是齐家,你愿不愿意帮助我和我父亲?”
“你们要夺权?”杨屿问。
“如果权力在我们手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我们还掌握了这项技术,到时候想要多少向导的孩子都有。”陈妙西放出精神体,红头环蛇爬上了杨屿的肩膀。
“我不关心你们的事。”杨屿转了过来,“但是你凭什么认为这个孩子能当作筹码?戚洲不知道他的存在,你休想用他威胁戚洲。”
陈妙西笑笑:“我为什么要威胁戚洲啊?我只是单纯讨厌戚洲,他拥有的太多,他的爷爷还害苦了我父亲。戚洲是个疯子,疯子根本无惧威胁,我想要威胁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杨屿不为所动,像是不同意她的说法。
“你知不知道戚洲是怎么来的?”陈妙西问。
“不知道。”杨屿装作不知。
“当年戚斯年也是奉命结婚,不情不愿才有了戚洲。你猜他干什么了?”陈妙西哈哈大笑,“他居然丢下怀孕的妻子走了!他离开了基地,四处执行任务,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戚洲的生命是他的耻辱,他恨不得这个孩子消失,所以你猜你面前这个孩子能不能威胁戚洲?”
杨屿闭上眼睛,精神丝总想刺穿这个哨兵的后脑,一切都被她算准了。
“戚洲出生那天戚斯年都没回来,他那时候根本不想有这个孩子。可是守在产房外的人是谁呢?”陈妙西看向杨屿,“原来是秦清啊。”
“你闭嘴。”杨屿不想再听了。
“戚斯年不在乎这个孩子,可是秦清却在乎,因为他喜欢戚斯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过他们的影像记录,那是一个护卫队队长该有的眼神吗?他看向戚斯年的时候分明就是爱意!就像你看戚洲!”陈妙西也很愤怒,凭什么戚家父子都有拥有忠诚的爱人,“你信不信,如果保温箱里那个孩子是你的,你可能会一枪崩了他,但戚洲一定不忍心。人嘛,总是这样,在乎谁,就心软。”
“如果他不是戚洲的呢?”杨屿将那条蛇赶下去,“你也有可能在骗我。”
“那就看你有没有良知了。”陈妙西拍了拍杨屿的肩膀,“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这个孩子我会立刻杀死。你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了杨屿,一个3个月婴儿的命,就在你手上,赎罪吧。”
杨屿又扫开了她的手。“你想要我怎么做?”
“现在你的态度就很好,我很喜欢。”陈妙西站到了杨屿旁边去,“首先,这件事不许让戚洲知道,其次,我讨厌你对他的忠诚,只要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杀了你面前这个,再制造出更多他的孩子,当着你的面一个个杀掉。”
再回到戚家,已经很晚了。
杨屿非常累,从未有过这样累过,累到他上台阶时都不愿意自己走了。等到上了2层,黑蜜正在廉城房间门口呼呼大睡,它瘦了许多,像是经历了一场冬眠。
而戚洲的卧室房门紧紧关闭。
“戚洲。”杨屿控制不住,还是去敲了戚洲的房门。
可是里面的动静却让他觉得不对劲,仿佛有磁场。于是杨屿拧动把手,可是门已经锁上了,他立刻伸出精神丝去试探,一下子找到了异动的症结。
“戚洲!开门!”杨屿从敲门变成了拍门,里面有一个哨兵。
门过了一会儿才开,走出来的人是任飞尘。
“你他妈在干什么呢!”杨屿一把揪住了任飞尘的领口,如果他刚才的探查没错,戚洲在安抚这个哨兵。
“报告长官,戚洲长官在我精神图景里休息。”任飞尘都不想活了,每次都是自己倒霉,魏苍队长让廉城亲自己的脸,然后好几天对自己没好脸色,戚洲出去找哨兵玩儿,拽着的是自己。
现在这两个向导吵架,怎么倒霉的还是自己啊?副队长是不是没有人权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杨屿还是没有松手,“你是不是想让我枪毙你?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
“长官,是戚洲长官命令我上来的,他说我不进屋就枪毙我,我每分钟都活得好害怕。”任飞尘苦着脸。
“他让你进屋你就进屋?”杨屿手背青筋暴起,这真的很冒险,如果任飞尘失去控制……
“对,没错,我让他进屋的,怎么了?”戚洲披着外套,轻轻地站到了任飞尘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任飞尘的腰。
杨屿的手顿时松开了,再看向戚洲的手指,已经没有了戒指。
“你不应该和哨兵共处一室。”杨屿说,同时看向任飞尘,“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
“凭什么?”戚洲却抱得更紧了,下巴放在任飞尘的肩上。
任飞尘吓得屏住呼吸。
杨屿眉头紧锁。
“凭什么不能找呢?”戚洲又问,“杨屿,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杨屿哑口无言。
“我派人去找你,他们说你从高塔出来。”戚洲原本没有什么表情,忽然笑得很灿烂,灿烂得不像他。
“杨屿,我们结束了。”戚洲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他把向导素给了任飞尘,对任飞尘产生了短暂的依赖,“你去结婚,我去找合适的哨兵,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关系。”
说完,那扇门在杨屿面前关上了,门外只留下杨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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