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澍捂住了眼睛,这太糟糕了,雪豹虽然凶悍但是也有致命弱点,比如容易受到惊吓而咬住尾巴,还有毫无威慑力的叫声。
“不是我,也不是我父亲,而是机器,我们和他的身体不发生任何触碰。”陈妙西看向戚洲,从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心情没那么平静了。论样貌,自己绝对不输给他,可是杨屿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一个人究竟能爱另外一个人到何种程度?她也想知道知道。
“那就好。”这样一听,戚洲放心不少,拉着迟澍往前走,“我先说好,手术过程我必须在旁边监控,如果我喊停,你们必须停下来。还有,这个手术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想要怎么制造孩子?”
陈妙西想起杨屿为他受过的伤,被一个人那样保护过,戚洲一定很幸福吧。“还能怎么制造?当然是抽取合格的生殖细胞然后让女人来生。把精.子放进女人的子.宫里面去,就这样。”
女人来生……迟澍哪里听过这种话,脖颈都红透了。
可戚洲是一个和杨屿发生了无数次亲密接触的人,那些事他都经历过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男人。“为什么啊?那个女人和迟澍认识吗?如果他们都不认识,她怎么会愿意给迟澍生孩子?你们要怎么放?孩子生下来会不会还给我们?如果孩子没生下来呢?”
一连串的问题都没问完,戚洲心里还有一百个问号。
“这些就不是你们操心的了,由我和我父亲全权负责。”陈妙西回答,“孩子的妈妈也不需要见迟澍,她只是一个实验容器,我们会得到优秀的成品。”
“等等。”戚洲拦住了她,“你他妈疯了?”
“你敢骂我?”陈妙西动怒,“戚洲,你别忘了你身体里还有6颗……”
“炸啊!你今天不引爆我都看不起你!”戚洲说,“只要我的心跳停止,就会自我毁灭,我现在就咬舌自尽抱着你一起送死信不信?”
陈妙西退后一步,没见过戚洲这么疯的。
“我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手术?”戚洲完全搞不懂,“人不是容器,难道你在我身上做的金属排斥实验还不够多吗?”
陈妙西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不停调试,我怎么可能断断续续发了半年的烧,你每次来检查就是在检查成果,对吧?”戚洲并不傻,只是不愿意戳破,“迟澍和那个女人不认识,他们不能生孩子!”
“是谁在吵闹!”陈东海走了出来,和陈妙西的研究服如出一辙,“现在手术都要开始了,为什么不进去做准备?”
“谁说开始?我看谁敢!”戚洲张开双臂挡住迟澍,七七在他发怒的一瞬间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两米宽的双翼展开,猛禽的叫声在笔直的走廊里来回冲撞,戚洲双目赤红,终于搞清楚了这帮人在干什么。
如果他们拿到了迟澍的生殖细胞就可以制造好多好多个孩子了,全部都是迟澍的,而那些孩子都由陌生女人来生。他们叫她们实验容器,他们叫迟澍的孩子是成品。
“戚洲,把七七收回去。”迟澍在身后发了话。他的声音很冷淡,仿佛和戚洲并不认识,并不交好,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
“可是……”戚洲回过头。
“这是命令,你没有资格反抗我的命令。”迟澍又说,再闹下去恐怕戚洲就要闯祸了。
戚洲愣了几秒,随后将七七收了回去,放下了双臂。迟澍这时走过他,走到了陈东海的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请跟我走吧,迟澍长官。”陈东海说,“您的基因非常优秀,相信您的孩子也会非常优秀。”
“狗屁。”戚洲骂了一句。
但是他不得不看着他们带走了迟澍,好在手术间是下沉式的,他可以从上方的360度玻璃全方位监测手术过程。站在这里,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动手术那天,是不是也有人站在同样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剖开,放进一段金属,放进6颗炸.弹。
不一会儿,迟澍出现了。
他已经进行了全身的消毒,只穿着一件手术罩衣,那种罩衣戚洲曾经也穿过,两侧是系带,一扯就开。迟澍坐在手术床上抬着头,看到了戚洲担忧的笑,随即笑了一下,告诉他别担心。
狗屁手术,戚洲又默默骂了一句,听到了身边的脚步声。
“戚洲?”齐凯泽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哦,我陪迟澍做个手术。”戚洲的眼睛里盈满笑意,“您怎么来了?”
“我担心迟澍会害怕,还想着来看看他。”齐凯泽说,“杨屿那边目前一切正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带回胜利。”
“是啊,为了基地伟大的胜利,这是我们毕生的使命。”戚洲偏过头去,“但是陈家父女的手术我很不喜欢,他们很凶。”
齐凯泽走向身后的酒廊,端着两杯酒水过来。“如果你觉得他们很凶,我可以去说说他们。”
“那好吧,一定要很凶狠很凶狠地说,责骂他们,那样我才能高兴。”戚洲的笑宛如一个放肆霸道的小恶棍,“什么酒?”
“我特意准备的葡萄酒。”齐凯泽端给他一杯,“为了杨屿的胜利。”
戚洲眉梢微挑,接过酒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为了杨屿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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