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我只是为了做研究,我动个什么心?”杨屿说,“再说我没良心。”
“别挣扎了,向导只会喜欢哨兵,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不妨碍我愿意将你归为数据。”陈妙西说。
杨屿看了一眼正在快速下降的楼层数,转向右侧凝视陈妙西。
陈妙西微微扭头,给他一抹余光。
然后余光当中的杨屿开始脱衣服。
确切来说是拆领带。黑色的领带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条绳索,拆开后绕在右腕口两圈,皮手套没摘,解扣子有些费劲,陈妙西刚要说话,已经被杨屿顶在了角落里。
一个哨兵被一个向导围困,姿势暧昧。
“你想干什么?”陈妙西微慌,“这里可是电梯。”
“怕什么,反正迟早要结婚的。”杨屿将衬衫扣解开,身上有荆棘花的味道。
陈妙西瞪他。“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杨屿一手撑在电梯墙面上,一手拉开衬衫的衣领。“我可是你重要的数据,你舍得杀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妙西放出了红头环蛇。
杨屿将衣领拉开,左胸口坦露。“给你看看我的疤,为戚洲受的伤。”
陈妙西瞬间哑口无言。“疤有什么可看的,闪开!”
“我只会为喜欢的人受伤,你去告发我啊。”杨屿笑了笑,将纽扣重新系上。不一会儿电梯抵达1层,他先一步离开,只希望婚约的事情别传开,千万别弄得人尽皆知。
可是杨屿忘记了,身为向导,经常面对的是事与愿违。接下来短短几个月,他和陈妙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部分都知道了这门被安排的婚事。
一般来说,向导会在30岁之前结婚,如果太过繁忙或者一直无法安排配偶,到了30岁时基地会介绍条件相当的人进行强制性婚姻。作为迟澍同时代的这一批向导,杨屿是第一个被安排了婚事的人,有时他也会纳闷儿,为什么迟澍都到了28岁了还没被催婚,还是说,迟澍频频喝醉,其实就是不想面对30岁的到来。
而这半年里,戚洲的脾气变得更大了。他对哨兵的敌意与日俱增,甚至要求杨屿在外不能和哨兵说话,搞得杨屿无端多了个不爱说话的标签,甚至有新哨兵误以为杨屿向导是个哑巴。
算了,解释不清了,杨屿也懒得解释。
一个疲惫的下午,戚洲刚刚将七七收回精神图景,跑地图跑得全身酸疼。虽然他这个月没上战场,可是精神体一直在外面晃荡,压力也很大。怪不得他小时候经常看到爸爸大汗淋漓,原来是精神体在外面工作,很累的。
下楼之后,魏苍不在,戚洲有了不好的预感。“杨屿人呢?”
“两个小时前被高塔叫走了。”任飞尘回答,“他看您正忙着就没通知,说是临时有紧急任务。”
“居然不通知我……”戚洲气得想给杨屿的精神丝打死结,“那好,我也出去玩儿。”
他所谓的出去玩儿,就是去找地下黑市的哨兵交易。这半年他光顾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帅帅的哨兵接待他。不上战场,精神碎片没有那么多,一个S级哨兵就够了,发泄之余还能和他们聊聊天,在他们的精神图景里转几圈。
基地里长大的人,大部分图景都是教室或者街道,比较无聊,都不如水乡好看。
任飞尘一听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苦着脸等戚洲换衣服。戚洲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偷偷换好了哨兵的工装服,和迷彩服不一样。
“走吧。”戚洲将哨兵的帽子往下压一压,笑得像个准备逃学的学生。
一路上,任飞尘都想劝他回去。
“戚洲长官,虽然我无权干涉您的活动,但是这种事……让杨屿长官知道了会不得了。”
“他?他才没心情关心我呢。”戚洲啃了一口苹果,“我要玩够100个哨兵,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他,气死他。”
任飞尘更担忧了,妈啊,100个哨兵,杨屿长官岂不是要直接气死了。
“对了,最近哨兵里有什么动向吗?”戚洲忽然问。
任飞尘负责替他搜罗消息。“有,上次您说很可疑的周允向导,目前人缘很好。很多哨兵都希望在他手下工作。”
“他?切,我最看不顺眼的人就是他。”戚洲对那个人敌意很大,不单单是因为他很会收买人心,更主要的是,迟澍怀疑这个人不干净。
太过漂亮的背景和过硬的实力,空降到086号移动基地,迟澍一直没有放下戒心,所以从未给周允安排过接近核心机密的任务,还需要考察几年。
迟澍不喜欢的人,戚洲自然也不喜欢,谁知道是哪个地方蹦出来的,不像个好人。
杨屿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任飞尘,只看到了葛险。
“戚洲呢?”任飞尘不在,他第一反应是戚洲出门了。
“您怎么回来了?”葛险刚刚换哨,“戚洲说他要出去,带上任飞尘就出门了。我派人一直在跟踪,您放心。”
“出去?他出去干什么?”杨屿是提前回来的,高塔的命令总是没完没了,刚刚果真就是在商量该给迟澍安排婚姻了,而陈妙西的父亲陈东海竟然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每个哨兵都能提供自身的生殖细胞,无论男女。
这简直荒谬,陈家父女都是疯子。
“不知道,但是我派了足够的人手。”葛险不过问戚洲的私事,只保护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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