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硬了?”杨屿的余光里也是戚洲,可是却不转过来,只看着前方,唯一没藏住的是逐渐上扬的嘴角,“还有更硬的呢。”
“你们两个别聊了!快点儿!”已经跑到最前面的鲍小曼回身招了招手,催促这两个没用的队友赶紧跟上。只要翻过这个沙丘地带就会抵达目的地,她已经看到了水面的一角。
那是沙漠当中的绿洲,是整个地球上最珍贵的东西。
“哇,绿洲。”戚洲将拥抱更紧了紧,神神秘秘地咬着杨屿的耳垂说,“爸爸说过,沙漠当中的水就叫洲,汪洋当中的小岛,就叫举。举,你就是小岛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汪洋是什么样子……”
杨屿原本快步超前,忽然停了一下,这句话,以前自己的爸爸妈妈也说过,小岛是汪洋当中唯一的陆地,是大海当中最珍贵的东西。
最后,由于戚洲受伤,第8组还是落后很多。杨屿倒是无所谓,鲍小曼的胜负欲很强烈,一直在列数今天的失误,并且优化了返回路线。戚洲被杨屿背了两个小时,最后自己又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营地,一躺回行军床才发现这里有多舒服。
昨天还嫌弃这床不够软,不够大,现在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
“天都黑了,饿不饿?”杨屿后一步进来,两条腿酸得直打颤。在沙地里走路不比平时,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不停闹腾的戚洲。光是闹腾也就算了,他还总是说话,没完没了地叫自己名字。
“不饿,我好累,我不想动了。”戚洲看着帐篷最上方,翻身起来拧开了应急灯,“举,我不想吃饭,我想洗澡,洗得香喷喷的然后睡一大觉,明天我不想起床了……”
“娇气。”杨屿拍了他屁股一下,反正魏苍不在,不会有哨兵殴打自己,“那你先去洗,我和鲍小曼去领罐头。”
“好……但是你不许和鲍小曼太近……戚戚不让。”戚洲是真想去冲个澡,从小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脏过、累过,沙子和汗水全黏在皮肤上,还把布料也黏上了。洗澡的地方在帐篷外面,其实只是一个更大些的帐篷,戚洲赶在大家休息的时间钻进去,将身上这套行军装脱下来,痛痛快快地站在水柱下面。
他宁愿不吃饭,不休息,也要把身上每一处都冲干净,绝对不沾染一丝污垢。水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冲刷,细小的沙粒顺流而下,从锁骨冲到微微明显的腹肌,再往下……
这里也沾上沙子了呢,戚洲赶紧搓了搓,明明自己穿着裤子可是沙子还是能够钻进来。底下无比干净,倒是经常让他好奇,为什么自己和生理课上的图片不一样啊,难道自己是有什么毛病吗?
书本上的人体,无论男女,这里都是黑乎乎的一团。可是自己一根都没有,为什么没有黑乎乎啊?戚洲搓来搓去,找不到答案,于是干脆不想了。反正小时候和爸爸一起洗澡也看过爸爸,爸爸底下也不是黑乎乎,和自己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那就应该没有毛病。
等到洗完澡,都不用怎么擦,沙漠的风吹一吹戚洲就干了,只剩下发根处还湿润。穿上了干净的行军装戚洲才算真的舒服,一瘸一拐地走回帐篷,去找杨屿。可是没想到杨屿刚好拿着毛巾走过来,看样子像是要去冲澡。
“举!”戚洲立刻将人拦住,“你去干什么啊?”
“洗澡啊。”杨屿的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手里抱着一团换洗衣物。
“你刚刚……没有和鲍小曼说话吧?”戚洲将人拽到帐篷后面,篝火完全照不到的地方,手指在杨屿的掌心里抓来抓去,“你在吃什么啊?”
“饼干,晚上发的。”杨屿嘴里的是棍状饼干,他叼着一头,还留在外面许多,反手就将戚洲的手拿住,掌心一裹,“你干嘛要管我和别人说话?我不是没良心么?”
“你……不许,就是不许。”戚洲一听,更生气地压过来,将人死死地压在帐篷布上,随后用嘴去够那根饼干,“戚戚也要吃。”
“不给。”杨屿将脸一偏,手却没放开,“我没良心。”
“你!就是没良心!”戚洲着急地变换角度,想要去咬,他没听过真正说话的声音,所以发音比正常人要重,要黏糊,偶尔还有鼻音。杨屿不给他饼干,他就非要,逮来逮去终于咬住了,两个人的脸也对在了一起。
“别吃我东西。”杨屿的舌头一用力,嘴唇一抿,饼干就朝他嘴里进一些,连带着戚洲也得近一些,“我没良心,良心被狗吃了。”
“狗都不吃。”戚洲含糊地说,不放开那根饼干,杨屿那边咬一口,他也咬一口。两个人越来越近,他身上的香皂味开始弥漫,像是直接把两个人给裹住了。
这边一声咔嚓,那边一声咔嚓,两个人谁也不服输,谁也不打算放过谁,最后终于吃到还剩下一点点,戚洲的嘴贴在金属面罩的钢丝上,就不能再近了。
“服不服?”杨屿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戚洲的后腰,往前用力一咬,将最后那一点点抢过来,还用钢丝贴了下戚洲的嘴。戚洲没吃到最后一口,嘴还没离开,为了抢那口饼干就将舌头伸了进去。
伸进去,够不着,最后只好在杨屿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勾了一下,然后示威似的,用舌头勾住了钢丝。
“你干什么?”杨屿往下看,问他。只要他的舌头再伸出来一点,就能碰到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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