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香水,是一个十分暧昧的信号,倒也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钟意有注意到,单邪很喜欢凑近自己闻她的味道,像占有欲极强的野兽。
单邪突然用自己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边噙着笑,声音懒洋洋的,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啊。”
“我很喜欢一一的味道。”
钟意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在单家住了下来,单邪除了脾气琢磨不定,倒还算绅士。除却同吃同睡的条例,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不过这几天,单邪并没有要处理钟意黑料绯闻的意思。
网上关于钟意的谣言越传越甚,陈洁催了钟意好几回,每回都是“妈妈桑”一样的口气卖艺人:“怎么还没查出来谁在搞你?单总这样琢磨不透的男人,肯定等着你主动求他呢!你撒个娇不久解决了?你还想不想演戏了?你不是想退圈吧?我跟你说,单总这样的男人,指不定能宠你多久……”
“受害者”本人钟意并不以为意,乖乖等单邪回家,她记得今晚要去见他朋友。
单邪这样的人物,还不至于在这件小事儿上失信。
齐萧:“钟小姐,单总给您定的衣服到了。”
撸猫撸得乐不思蜀的钟意,抬头扫了眼,懒洋洋地问:“单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神情太自然,十分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齐萧的目光微妙地闪了下,微笑道:“在路上了。”
“唔。”钟意略微动了下眉梢,点头:“先放那儿吧。”
眼见自己的奴才停止了“按摩”,单甜甜熟练地伸爪子扒拉她的手,圆溜溜的眼珠子小老虎一样瞪着她,“给老子摸”。
钟意捏了捏它尾巴根,温柔的语气绵里藏针:“大魔王要回来了,不能玩儿了。”
老虎顿时变成了病猫,单甜甜机灵地从她腿上跳下,撑着肉垫溜得飞快。
钟意轻轻笑了声,总算明白什么叫“猫嫌狗憎”。
齐萧扯了扯嘴角。
几天来,这位钟小姐不知不觉中,就跟单家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特别是这只肥猫,已然把她当成了脾气软、好欺负的“奴才”。但它似乎没搞清楚,谁才是被玩儿的那个。
庄园里似乎有从远处响起的汽车鸣笛,钟意耳朵动了动,动身上楼。时间掐得刚刚好,在她刚换完衣服,单邪就出现在了衣帽间门口,愉悦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比较日常的红色连衣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十分烫人眼球,看得人火烧喉咙,来场倾盆大雨都浇不灭。
钟意从镜子里与他对视,唇角勾出一点风韵缠绕的笑。
单邪挽起衬衫袖子,从身后贴上来,熟稔地在她侧颈那颗痣上吮了吮,半点不吝啬他的赞美:“好看。”
钟意回头和他接了个吻,轻轻地说:“是单先生眼光好。”
自己与男人接吻的动作越来越自然了,暗藏的厌恶谁也发现不了。不过他好像格外地钟情自己脖子上这颗痣……
好久以前,她故意逗某个哑巴,“我好不好看?”
对方憋红了脸,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夸她好看的彩虹屁,其中有一句是“连脖颈上的痣都那么好看”。
当时她还嘲笑他有怪癖来着。当时他满身的伤,整天郁郁沉沉,不愿与人交流,她却故意恶劣地逗他逼他与自己“说话”。
单邪缓慢扫了眼她迷蒙的眼睛,突然伸手掐住她后颈,森森然地在她耳边开口:“在想谁?”
刀架后脖子,钟意还不忘轻声细语地勾引:“在想单先生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她在男人的领口处像猫一样,轻轻嗅了嗅。他用了自己送给他的香水,却不似在女人身上那种柔软甜腻的香味,混了男人特有的味道,意想不到地令人舒适。
单邪欣赏着自家小猫的表演,脸上神情瞬间多云转晴,配合着暧昧地回答她:“那就等晚上多闻闻。”
钟意略微颔首,长发下垂,故意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细声含笑:“好啊。”
单邪双眸微眯,如她所愿似的,伸手在她白细的后颈来回轻抚。
包厢门一打开,玩乐娇笑声扑面而来。
U型大沙发里熙熙攘攘地坐着几个男人,无疑都是与单邪一个世界的人,怀里都搂着个美人儿。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白衬衫一丝不苟,袖口规规矩矩地挽在手臂上,仿佛自带屏蔽莺莺燕燕的功能。
钟意挑眉,她竟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端方的“正直”两个字。
下巴被人掰过去,单邪侧过头,低声威胁:“很好看?”
钟意桃花眼弯成一弯月,当即没有底线地哄了大魔王:“当然不及单先生十分之一呀。”
这时,有人吹了声口哨:“嘿!是真的,咱们单爷身边真有人儿了。”
这道声音不乏不需言说的调侃,钟意悠悠扫过去一眼,不动声色往单邪身边靠了靠。
单邪抬眼,凌厉的目光准确地落到那个男人身上,“周晋,嘴巴闭不住就割了。”
周晋觑着单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歉:“单哥,我错了。”
完美地扮演了一回“狐假虎威”的妲己,钟意朝周晋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无声嘲笑这屈于大魔王的小喽啰。
单邪周身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周晋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伸手把打理得规规矩矩的头发抓成了鸡窝,放只鸟,能马上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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