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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家虽然无法与郁家这等庞然大物相比,亦是本地不小的力量,其子弟从商从政都能有不小成就。
    但单程是私生子。
    他的母亲大学时代被单家家主欺骗后,不甘愿一了百了,挟子逼婚闹得满城风雨,占据了一个月的报纸头条,被单家视作奇耻大辱。
    当年事情种种皆尘埃落定,单程并不想多花时间回忆。
    一个月前,单家家主找到了他,说是郁家替他家那小公子挑对象,点名挑中了单程。而单家一笔投资出了错,急需郁家的资金挺过来。
    虽然单程从小跟着外婆,但基本是靠单家每月寄来的些许生活费养大的。
    所以在单家家主说出那一句:“帮了单家这一次,前程过往一笔勾销”时,他把头埋在桌子前,沉默许久后说了一声:“好。”
    或许是因最后仅存的一点良知,单家家主传话时,仍帮这儿子提了一句,说他儿子是娱乐圈的,婚礼的话能不能缓一缓。
    但他也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郁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在燕城如庞然巨物,哪怕单家在其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这件事决定权取决于郁家。
    但不知为何郁家最后竟也答应了。
    玛莎蒂拉自然比小捷达舒服,车厢内空气清新舒适,单程累了一天,不由得有些累了,在车上沉沉陷入了假寐中。
    耳边似乎听见了保镖低声的一两句。
    “少爷今天还没吃饭吗?”
    “……胃病又犯了……”
    单程睁开了眼睛,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能顺便拐一脚去超市吗?我想买点菜回去。”
    看得出保镖有些犹豫,他垂头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司机瞪了保镖一眼,恭敬地道:“单少爷想去哪个超市?”
    单程去了最近的一个超市。
    拎着满满当当的菜下了车,单程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唐突。外婆是一个老中医,教过他不少的养生方子,单程因此有一手养生的好厨艺。
    但他只是被“卖”到郁家的弃子,命运在结婚那一刻已交托出去,连丈夫是否是残疾,或是玩弄明星为乐的变态富二代,容貌尽毁……等等都一无所知。
    他不知这个举动是否会触怒他的‘未来伴侣’。
    车子开到了郁家老宅。
    老宅从外表上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普通,开进去后才知另有乾坤,占地极广绿化很好。只门口小小的保安室都有单程租的房子大,从大门开车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到宅子门口。
    古色古香宅子外表里,倒全是黑白灰三色的全现代装修。简洁冷淡一尘不染,像样板房。
    司机和保镖下了车,朝单程鞠躬行礼后离开,单程习惯地向他们回了一礼呐呐道谢。结果显然吓坏了那保镖,一米九几的大个子面色惊恐地跑得飞快。
    一个和气的管家过来引着单程进了屋子,大概是互相通过气,这群人都只叫他‘单少爷’了。
    “少爷,少爷还在楼上,待会儿才能下来。请您在客厅稍微等待一会儿,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们就是了。”
    单程拘谨地打量了这奢华大宅子一圈:“我想给额……你们少爷做点药粥。”
    到了极其宽敞的厨房,单程才发现他之前的菜是白买了。
    宽大的厨房里,有十几位厨师正忙得热火朝天,专门负责给郁家小少爷做饭菜。而厨房旁边便是一个步入式冰箱,约莫有他租的房子大,里头都是最新鲜的肉蛋奶。
    单程拎着装着共计一百一十二块蔬菜的塑料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单家仆人显然都是极其会察言观色的。
    管家很快主动接过了他的塑料袋,将蔬菜拿了出来,让厨师洗了干净,专程给单程让了一个灶,询问过他得知不需要帮手后,才恭敬说了声:“单少爷有事直接吩咐。”。
    单程偷瞅了左边一碗挪威深海生鱼片,右边一盘极其罕见的顶级大黄鱼,简短唔了一声。
    等单程将一碗药膳端上桌后,才听见外头有佣人们低低的问好声:“少爷。”
    单程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去,就看见客厅中间墨黑色旋转玻璃楼梯下,一个戴着斯文金丝眼镜,苍白清瘦的年轻男人穿着纯白休闲服,用洁白帕子掩着嘴,低头压抑咳嗽着,缓步走了下来。
    只一个低着头的侧脸,便可以看出他眉眼生得极好,面庞出众的好看,是一种男子雪白衬衣纽扣扣到最上头一个,文质彬彬斯文冷淡的美。
    单程呼吸顿了顿,才于狼狈低头间,认出了他的身份。
    郁伶,现任郁家家主最宠的小孙子。郁家几脉子弟繁多,他并非长子长孙,并不需要继承家业。因此他可以自由选择职业,他现在是一名顶尖生物学家。
    与郁家其他身居高位在宦海商海呼风唤雨的人不同,他是一个深居简出神秘的人,除却工作从不主动在外露面。
    外头对他传闻并不多,但多数时候会伴随着斯文、好看、冷淡、高傲等形容词。
    ——只是直到今天,单程才明白这一声“好看”有多浅薄。
    这个男人似乎完全按他审美长的。
    有这副长相,哪怕是个变态,他也认了。
    单程有那么一瞬想。
    郁伶走到了餐桌前,仆人给他拖了椅子坐下,咳了一声后,用带着些许潮红的面色,近乎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单程,才垂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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