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大哥,我快报警了。
没想到消息发出去十多分钟,苗柏月把电话回过来了。
一接通米贝明就骂:“你他妈在搞什么?”
“你请个假行吗?”苗柏月像在咬牙切齿,声音听起来特别着急,“我现在不太理智,我要去南苑街,你能不能陪我去?”
米贝明立刻从工位里弹起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马卡龙还停在花园道,还好距离公司不远。
米贝明一路顶着风雪跑过来,即使用围巾裹住了半张脸,皮肤和嗓子依旧被烈风刮得生疼。
他一口气不带停地钻进车里,小车好运地被大树庇护,没有淹没在大雪里。
“但我有一个问题,现在刚中午,酒吧白天开门吗?”
苗柏月说:“我不知道。”
米贝明想着苗儿的话,不知道酒吧开不开门,可是除了南苑街,他不知道还能去哪找边科。
周五晚上还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蛋糕,周一就突然离职,没按照《劳动合同》的流程辞职,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人事部门,本人没有出现、没有交接、也无任何情况说明,只通知自己不会再来公司上班。之后就把所有人都拉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米贝明嗅出蹊跷,问:“你周末两天在哪儿,在干什么?”
苗柏月没有回答他,米贝明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他说:“等着,我来接你。”
小车朝着CBD驶去,曾经的米氏企业大楼也坐落于此。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地盘,再看不到米氏LOGO出现在写字楼里。
米贝明默默无言。
昨晚和林真通过电话,絮絮叨叨说一些家常,问起米仲辰,林真只说忙,但没有之前那么忙了,事情大约快尘埃落定了吧。
说到最后,林真问他还住在苗苗家吗?他抬起头看看梁绪,梁绪便喂给他一颗腰果,两人挨得这么近,心跳都交叠在一起。
他说:“没有,在桥湾,和梁绪住在一起。妈,你要跟他说说话吗?”
通话改成免提播放,梁绪都准备好在被叫“小梁”时开口问好了,却听林真叹气道:“不说了,挂了吧。天怪冷的,你们都注意点,别生病了。”
米贝明觉得可以选个日子带梁绪去曲苑了。
小车停在公交站,顺利和苗柏月碰头。
这小子好像哪里有变化,米贝明盯着他一通打量,终于瞧出“不顺眼”的地方——发型从有刘海儿变成把刘海儿抓到头上去了,显得更精神、更成熟一点。
但一开口就还是那个苗儿:“大米,操!我现在满脑子都他妈是浆糊!”
“你先回答我,你周末两天,是不是和边科去酒店开房了。”
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苗柏月抿了抿嘴,沉闷地“嗯”了一声,非常抑郁的样子。
米贝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兄弟和死对头的未婚妻上床了。
但是其中关系又并非如此简单。
米贝明琢磨一瞬,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把导航目的地设置成有福酒吧,再给梁绪发消息,免得有人看见小红点冷不丁跑那么远,又不打招呼地追过来:我找到苗儿了,现在陪他去南苑街。
发完,米贝明架好手机,还是没忍住,问到:“你们俩都喝醉了吗?”
“没有。”苗柏月靠在座椅里,“就算周五晚上喝醉了,后面两天也是清醒的。”
小车汇入车流,雪天慢行,正好有充足的时间给苗柏月梳理头绪。
“喝酒,唱K,吹蜡烛,玩到挺晚的,但是还没有到十二点。因为边科说,她有门禁,夜里一点必须到家,每天都是。”
KTV里流光溢彩,大家都唱累了,屏幕里自动循环着经典老歌。
边然把头发上的奶油擦干净,笑着道歉:“真不跟你们去吃烧烤了,我一点钟的门禁,要是没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互相瞧瞧,不可置信道:“边科你都是快二十七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门禁!”
有人大胆猜测:“该不会是未来老公要求的吧?那我到底该不该羡慕?”
边然失笑,说:“没什么可羡慕的,也不该羡慕。”
说罢穿好大衣,叮嘱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回到家了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所以不是去酒店开房,”苗柏月平静道,“我追出来送她回家,然后一直在她家里。”
米贝明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那你应该去她家找她,去南苑街干什么?”
“我早晨从她家出来的,我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苗柏月拧着眉:“而且,她家很奇怪。”
米贝明问:“怎么个奇怪法?恕我直言,我觉得她这个女人就够奇怪的。”
“她家有很多摄像头,每一个房间都有,厕所、厨房、阳台,全都有。”
在小区楼下打雪仗时,苗柏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边然话比平时多,叫着苗柏月的名字,扔过来的雪球也毫不手软,砸得苗柏月大梦初醒,走过去就把边然抱进怀里。
不知道谁先吻谁的,温热的唇瓣互相交错,又在缠绵里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苗柏月捧住边然的脸蛋:“哭什么。”
“想哭。”
“是我不好吗?”
边然摇头,想说“你特别好”,哭得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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