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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房里冷静了一会儿,宁南嘉才勉强起身撑着墙壁去洗了个冷水澡,想要浇熄姜北玙留在他身上过于滚烫的气息和痕迹。
    等他出去的时候,姜北玙也已经在客房的浴室里洗过澡了,他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很明显就是他自己的衣服。
    趁着姜北玙去厨房煮粥的间隙,宁南嘉半路拐了个道去了客房,看到客房里安置好了各种各样姜北玙的东西之后,他蹙眉沉思,回想起昨晚姜北玙说的践行,喝酒,然后........
    脸色微沉,正想着,姜北玙就走到了他身后,摸了一把他泛着凉意的后颈后,低沉的声音蓦地染上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宁南嘉,你到底有没有常识?这个时候你还洗冷水澡?”
    宁南嘉被他恶人先告状反将了一军,还没来得及驳斥,姜北玙就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裹在他身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去电视机底下的抽屉里,翻出药箱拿来了体温测量仪。
    宁南嘉本来没觉得自己有事,但是看见体温测量仪上显示他有些低烧的时候,便后知后觉地感觉身体有些发烫。
    不等他说些什么,姜北玙就立刻用毯子将他裹得紧紧的,拿过手机想要喊司机送他去医院。
    抬手打落了那台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宁南嘉有些气恼地哑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
    为了这样的事情去医院,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气得摔门进了卧室之后,宁南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是在气姜北玙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他算计他,还是不适应他突然离开又回来。
    又或者心底里还有些遗憾,在这完全断了联系的七年里,姜北玙怎么能这样毫无芥蒂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说喜欢就喜欢,说离开就离开。
    姜北玙摸不准宁南嘉到底在生气什么,因为刘政鸿说过他的情绪如果反常起来会很极端,最好顺着。
    熬好了绵软的米粥之后,他敲了敲宁南嘉的房门,跟他说了一句他出去了就换上鞋子走到楼下,然后钻进车子里打开平板。
    他刚刚在客厅里安置了一个微型的摄像机,正对着厨房到客厅这一片的地方,只要宁南嘉在卧室外面活动,画面就会透过网络传送到他的平板里。
    姜北玙知道他这样做有些变态,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接近了宁南嘉一些又被他推得更远,他宁愿当个变态,也不想要见不到宁南嘉。
    在他出门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宁南嘉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搁在餐桌上罩着小盖子的米粥之后,他脚步微顿,然后就绕过桌子去走到厨柜前,翻出了一个自热小火锅。
    将桌子上的小米粥推到一边之后,宁南嘉撕下了自热小火锅上那张写了提醒自己今天要吃这个小火锅的便利贴,正想写一张新的提醒自己下次要记得买些新的自热小火锅的便利贴贴在冰箱上时,蓦地想起了陆安彤的建议。
    稍作思考之后,他还是把便利贴放了回去。
    姜北玙看着宁南嘉重复着撕开自热小火锅,倒酱汁,看书等待,然后吃完了再把盒子丢了去洗手回房的一系列动作,心里头忽然有些发酸。
    如果说先前他还只是对宁南嘉的情况有个模模糊糊大致的判断,那么他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宁南嘉的心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有些溃烂了的伤口浮于表面自然是好处理,但是那些藏进了骨血里,甚至连宁南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隐疾,才真正让他束手无策。
    因为怕两人稍稍缓和了一些的关系再回到冰点,所以姜北玙很认真地遵守自己的承诺,没有宁南嘉的允许没有再靠近他一米之内。
    甚至有时候宁南嘉在家里,他就特意出去,等到晚上宁南嘉睡着了,他才摸黑回来,第二天又早早地离开。
    所以哪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宁南嘉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见得能见到姜北玙一次,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大半个月。
    有一天午休,宁南嘉正跟着孟海洋在警局的食堂吃饭,还没吃两口,忽然接到了一个十分紧急的出警任务,在老城区的一个旧仓库里,有两伙人正在进行du品交易,前去埋伏的同事有人中了枪,现在亟待支援。
    在出发去旧仓库的路上,姜北玙忽然来了电话,正好孟海洋回头要跟他说等会儿给他安排狙击手的位置,宁南嘉便挂断了电话,认真地记下了每一个细节。
    他们去到旧仓库的时候,里头静悄悄的,血腥味和枪火味道散在空气里,淡淡的,隐约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从旧仓库破开的窗户里看进去,只见那名中枪了的警员倒在地上,血漫开了一小片地方,里头光线昏暗,一片狼藉。
    “难道是打完了?”
    低声跟对讲机汇报了一下现场勘察的情况,孟海洋转过头,一眼就看见宁南嘉蹙眉望着里头那名警员的尸体,正想问他怎么了,宁南嘉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那人没死。”
    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旧仓库外面的情况,看见草丛那边有一道被踩出来的小道,还有一地蜿蜒不知尽头的血点,孟海洋稍稍直起了身子,正想探头进去看看那名伤员的情况,脑袋刚刚抬起一点,就被宁南嘉死死按着磕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射进了他身后的门板上,火花四溅,深深凹进去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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