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在他面前蹲下来,伸手:“让我看看伤口。”
祝炀往后避了下:“打电话给医生吧。”
“这种伤口不用找他们,我可以处理。”裴焕把手扣在祝炀的脚腕,强行架在自己膝盖上。
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很热。
“你——”祝炀撇过头:“别胡闹。”
“我没闹。”裴焕抬起眼皮:“摔的是我的腿,我才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祝炀垂下眼帘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裴焕动作轻柔地卷起破洞裤的裤脚,露出斑驳的擦伤,“还好不严重。”
祝炀见他起身去药柜里挑挑捡捡,回来的时候拿了个托盘,上面有纱布和生理盐水等。
“我先帮你清洗下伤口。”
裴焕重新在祝炀面前蹲下来,熟练地清洗,打开75%的酒精用棉签涂在伤口。
“嘶。”
裴焕听见很轻微的吸气声,动作也放轻不少:“还以为你冷冰冰的真是个冰块,原来还是会疼的。”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除了最开始的力度过重,消毒上抗菌药包扎伤口一系列坐下来行云流水。
包扎得不紧不松。
祝炀道:“还以为你傻兮兮的真是个花瓶,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裴焕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要不是你在我身体里,我早揍你了。”
“摔倒穿越的时候,听见铃铛声了吗?”
祝炀这么一说,裴焕道:“你也听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他伸出手,祝炀的手指很长,干净修长白皙,没有任何繁复的修饰,红绳缠绕在尾指的指节上,古朴神秘的铃铛泛着光泽。
虽然重点错,但他还是想说一句,祝炀这手长得大气。
祝炀沉吟,得出结论:“让它再响一次的话,或许可以换回来。”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摘红绳的原理,但作为权宜之计,让铃铛再响至少可以解决这次窘境。
裴焕:“你想怎么做?”
祝炀:“这次触发的原因最大可能是撞击,重复实验一次试试。”
—
“祝总随便坐。”
徐怀诚说着却给祝云河拉开椅子,自己则坐在他斜前方的窗台下。
祝云河坐下,正想催促他快点讲。
抬眼却恍惚了下。
光线柔和的撒进房间,落在徐怀诚的肩膀,阳光给他加了层纯天然的滤镜,柔和他五官的寡淡感,更加的恬静。
“我都忘记吃饭了,边吃边聊您介意吗?”
祝云河摇摇头。
徐怀诚打开饭盒,一阵食物的香气在空中蔓延,勾得人食指大动。
他也觉得有些饿了。
徐怀诚很及时地递上筷子,“这么多我吃不完,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以退为进的把戏徐怀诚用的很熟练,祝云河接过筷子,看徐怀诚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考究。
这人表面无害,实际算计不少。
祝总的智商,只有在盛世美颜前才会毫无节操地掉线。
徐怀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状似不在意地谈起:“小焕是我们组合里人气最火的,我们都很喜欢他,但是他毕竟年纪小,总想走捷径——”
祝云河听完若有所思。
祝云河走到医务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祝炀’弱弱地说:“你小力点啊。”
‘裴焕’应道:“嗯。”
接着听见什么东西被撞到的声音,和床腿挪动的声音。
祝云河飞速走过去推开门,目瞪口呆。
‘祝炀’被按倒在床上,‘裴焕’压在他的身上,按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闷闷地问:“怎么样?”
裴焕眨眨眼睛,等了几秒:“没有用。”
“你、你们在干什么?”
裴焕把头往右挪了点,用气音提示祝炀:“你哥。”
“我们干什么……”
祝炀懒洋洋从裴焕身上起来,煞有其事地系了颗扣子,“和你有关吗?”
这神情、这姿态让人想入非非。
裴焕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啥,我们……”
徐怀诚落井下石:“小焕,做人应该脚踏实地。祝监制好心扶你过来,你居然为了资源,想哔——他。”
“和你有关系?”祝炀冰冷怼道:“怎么哪都有你?有时间搬弄是非,不如雕琢下自己的三流演技。”
“你——”
徐怀诚气绝,你哪破演技凭什么有资格说我!
可是碍于建立的温柔形象,他做出伤心的表情:“小焕,我只是为你好。”
祝炀:……
祝云河道:“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徐怀诚暗喜,他刚给祝总灌输的那番裴焕唯利是图的游说起效了。
这回看你怎么嚣张。
祝云河走上去,拉住‘裴焕’的手:“要资源和我说就好了,我都给你安排上。喜欢拍电影还是电视剧,我让华瑞把剧本都送过来给你挑。”
祝炀:……
我想死。
徐怀诚愕然:“祝总??”
你怎么不按剧本走???你不是应该痛骂他,然后让他滚吗??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祝云河转头:“他让你去琢磨自己的演技,你还不去?”
“我……”
徐怀诚对上祝云河那满身上位者气息的不容反抗,咬着后槽牙恨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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