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运哄小孩似的连连应好,抱着人往浴室走:“好好好,你最行,我家宝贝儿是全世界最行的男人。”
郁沐又羞又臊,趴在他怀里牙齿不怎么用力的咬男人脖子,瓮声抗议:“你怎么这么讨厌……”
费运故意逗他,表情十分无辜,不解的问:“我哪里讨厌了?”
郁沐认真的用手指戳他的胸口:“哪里都讨厌。”
费运抱着人走进浴室,随手关上门,厚颜无耻的追问:“具体点?”
郁沐赌气的说:“嘴巴最讨厌。”
费运立刻低头亲他,像是要贯彻落实他的话,郁沐被亲得无处可躲,只得讨饶,费运心情颇好的继续问:“还有呢?”
郁沐非常不要面子的服软,瓮声道:“没有了。”
费运愉快低笑,他嘴上说着耍宝的话,完全不耽误手上功夫,麻利的打开花洒调整好水温,然后开始抱着人冲澡。
郁沐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新闻中没有自理能力需要被另一半照顾的残废,在男人面前自理能力总是被迫清零。
他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反正这家伙力气多得用不完,自己就省省吧。
……
两个人收拾好出门,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酒店很安静,走廊静悄悄的,剧组的人这个点基本已经洗洗睡了,只有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在看电视。
前台见他们穿戴整齐,精神奕奕的出来,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没错,是夜班。
郁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点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睡了,街道静悄悄的只有道路两边的树影在晃动,月色光洁,和昏暗的路灯一起为他们照明。
费运刚出酒店就牵住了旁边人的手,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小朋友,幼稚霸道,却又藏不住的可爱。
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虽然这场恋爱已经谈了三年。
郁沐配合的分开五指与他十指相扣,和男人一起无所顾忌,全身心放松的走在青石块拼接而成的路上。
夜路寂静,却不孤独。
这条路是从酒店到片场的必经之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闲适的散步。
工作完成了,心情放松了,身上没有担子,日复一日的风景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费运安排的渔船不大,但打扫的很干净,开船的是个中年男人,笑容和蔼,说话带着很浓的当地口音,好在能听懂。
黑暗中的大海看起来十分神秘,海水是深蓝色,再往前看,是让人容易联想到恐怖元素的黑色。
海面上亮灯的渔船却给人安全感,这是渔民赖以生存的大海,是渔民熟悉的大海。
渔船虽小,发动的机械声音却很大。
船老大虽然从来没有接待过游客,但是费运出手大方,付的钱够他卖一个星期的鱼,收钱办事,服务态度满分。
夜晚的大海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为了保证安全又不失体验感,船老大带着他们在浅海区,用拖网作业。
海里的风比岸上更加凉爽,渔船划开波浪,飞溅的海水更加冰凉。
船老大是个健谈的人,边开船在出海口兜圈子,边和他们聊自己打渔的趣事和惊险的经历。
郁沐听得津津有味。
船老大讲完打渔的趣事,又开始聊家人:“您这两个娃娃长得俊,耍朋友没,咱家里三个闺女,都很靓很乖哩。”
费运闻言蹙眉,伸手搂住郁沐的肩膀宣告所有权,模仿船老大的口音说:“咱两个耍朋友哩,三年哩,准备结婚哩。”
船老大也算见多识广,虽然渔村偏但还是通网了,况且连他们这种小渔村里都有两个男人或女人搭伙过日子,大城市就更常见了。
他闻言倒没表现得太惊讶,只是脸上表情可惜。
世道变哩,男娃和男娃耍朋友,女娃和女娃耍朋友,谁生娃娃哩?
渔船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船老大开始收网,渔网在海里走了这么一大圈,腥味很重,收获还算可以。
两只手掌大的蓝花蟹,非常漂亮,四只活蹦乱跳的大虾,晶莹剔透,三条马掌丁鱼,上岸就死了,还有几只海螺。
郁沐第一次跟着渔船收网,看着船老大将那些海鲜从密密麻麻杂乱的渔网里解出来觉得新奇又有趣。
渔船继续开动。
费运取出提前备好的厨具准备先做个小海鲜蒸锅开胃,他动作麻利的处理好十根手指刚好能数过来的食材。
郁沐蹲在他旁边像个小朋友,伸手戳蓝花蟹,说:“真漂亮。”
费运见他喜欢,决定留这两只螃蟹多活半个小时,不放心的开口叮嘱:“小心手。”
小蒸锅很好用,盖上盖不到十分钟就全熟了,费运趁机做了三分蘸料,船老大是吃了饭出来的,所以没跟着凑热闹。
刚捕上来的虾不是一般的鲜,不需要任何作料,又鲜又甜,虾肉嫩嫩的脆脆的,完全吃不够。
郁沐本来就饿了,吃完两只虾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胃口反而被打开,感觉能吃很多很多东西。
这时候船老大开始收第二网。
第二网的运气比第一网好很多,堪比手掌长的虾就捞上来六只,还有海胆和鳝鱼,这网没有蓝花蟹,不过有梭子蟹,还有几条鲳鱼。
梭子蟹败给了蓝花蟹的颜值,刚上岸就被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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